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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執著,程逸屢勸之下毫無改變,只能也帶上行囊,陪他一起瘋狂。
有一次他們在山區裡迷了路,莫道然因為受寒而發起高燒,程逸背著他艱難地在森林裡行走。後來實在沒辦法攜帶更多的東西,程逸即使把糧食和水都丟了,也不願意放下背上的男人。可悲哀的是,這個腦袋燒得迷模糊糊的男人,嘴裡喊的卻一直是另外的人。
直到累得再也走不動,程逸就緊抱著他,在那時,他終於明白什麼叫生死相許,如果他們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
幸好,後來終於被山區裡的村民發現,莫道然因為肺炎在醫院住了整個月,連向來身強力壯的程逸也因為虛弱留院一個禮拜。偏偏這時,程逸聘請的私家偵探傳來訊息,終於找到莫道然想找的那個人。
沒想到好不容易逃脫死神的掌心,迎來的卻是這麼一個驚喜,程逸經過激烈的內心掙扎,選擇把這個訊息告訴他。當目送著他興沖沖而去的背影時,程逸暗暗在心底發誓,只此一次,如果莫道然沒能把少年帶回來,那麼從此就由自己來守護他。
分別不到一年,少年已經不是記憶中的模樣,烏黑的秀髮漂成銀白色,從前如凝脂般的肌膚紋上荊棘,連曾經溫暖單純的眼眸變得冷酷。再見面時,莫道然震驚得無法言語,因為他心中的天使已經墮落了。然後,少年嘴角掛著冰冷的諷笑,拍掉他的手,決絕地掉頭遠去。
也就是從那天起,莫道然的病情一發不可收拾,常常會在半夜驚醒,接著跑去開門,對著空無一人的門口笑著說,你回來啦。他把自己關在黑暗的房間裡自言自語,他在牆上寫滿飽含愛戀的字語,有時會抱著程逸求他不要離開,有時又會掐著程逸的脖子。
莫道然每次發病的時候,家裡就像經歷了一次世界大戰,兩人像野獸般糾纏廝打著,但是正常人的力氣無法敵得過瘋子。每當程逸在被他掐得快要窒息時,總聽到莫道然一遍又一遍地問,你為什麼不是他,為什麼不是他……
然後,淚水會不經意的從眼角滑落,每每這時莫道然都會鬆開手,抱緊他淚流滿面地道歉。
程逸試過幫他找心理醫生,逼他吃很多抗抑鬱的藥物,強制他接受各種物理治療,可這些通通都不管用。每次莫道然的病情稍微好轉一段時間後,就猶如刻意壓抑的火山,下次爆發得更兇猛澎湃。但程逸即使感覺到自己也快被逼瘋時,仍不願意把莫道然送到精神病院,而是選擇把他關在家裡,有很長一段時間,兩人身上總是佈滿傷痕和淤青。
莫道然像是鐵軌上行駛的火車,盲目的加速前進著,越來越快,速度已經超出鐵軌能負荷的程度。他不受任何事物的控制,也沒人能讓他停下來,程逸既然不願意跳車逃生,最後的結局只能是車毀人亡。
他們之間從未說過情話,也從未像情人般親暱的相處,甚至,他們每天都在互相廝打對方,傷害對方。可他們這種歇斯底里、自取滅亡,卻仍義無返顧的行為,有誰敢說不是愛情?
“啊!”莫道然從夢中驚醒。
四周一片幽黑,他摸摸自己的額頭,沾得滿手的冷汗。他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跑上閣樓,然後看到蘇子成仍躺在床上時,心裡才稍微安定些。
剛才在夢裡,他看見那個渾身是血的男孩,死不瞑目般得瞪著他,然後陰森森的笑了,殷紅的鮮血爭先恐後從他的嘴角湧出來。因為藥物的關係,蘇子成並沒有被吵醒,可莫道然還是緊抓住他的手,然後半跪在床邊顫抖著。
“小成,救救我……”莫道然泣不成聲地說。
蘇子成只是眼皮動了動,就再無反應,不是他不想醒,而是他不能醒。
夜,漸漸深。是誰的雙眼流著淚,在黑暗裡盼望著天明,盼望著救贖……
第二十二章 罪孽之火
第二章 罪孽之火
其實,當年轟動全城的殺人案件,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經過。
當初白昱被父親強行送出國,蘇子成以為再無也無緣相見,恰巧這時莫道然找到他。愛過那麼兩次,蘇子成的心已經遍體鱗傷,千帆過盡後,只想找個人陪著度過漫漫長夜,便答應和莫道然重新開始。
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把家裡的鑰匙交給莫道然後,就獨自來到機場附近的天台,當作最後一次向白昱道別。可後來莫道然的病又犯了,他發瘋似的到處找蘇子成,但無論怎麼樣也沒辦法找到。最後他厭不其煩的撥打電話,但蘇子成堅持不肯回來見他,最後還索性把手機關掉。
當時蘇子成並不知道莫道然的病情,更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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