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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傅夏琳並沒有惡意,甚至隱約在鼓勵他,如此預料外的進展反倒令人不知所措,「請問…為什麼要找我過來呢?」如果不是為了下馬威,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這棟別墅是不是很漂亮?」
女人問得莫名其妙,他只有誠實的點頭回應。
「但是我很討厭這個地方…莊夏更不喜歡,甚至是到了厭惡的地步,很久以前在這裡曾經發生過一件事,那時候他才念小學…」
她欲言又止,稍作停頓後省略最重要的部分,「總之…後來莊夏寧可以自己生活,也不願意繼續待在這棟房子裡,搬出去的時候他才剛升國中。」
「所以我想知道,他會不會為了你再踏進外頭那扇大門。」
眼前這一雙漆黑的眼瞳究竟看見多少沉重的過往,言書廖無從得知,一如莊夏同樣有不可告人的過去,或許傅夏琳真的告訴他了,他也不敢聽。
「關詩璟應該早告訴他我找你過來了,莊夏也實在是…讓那麼珍貴的人才當私人保鑣,太浪費了。」女人呵呵一笑。
「為什麼…這麼做有什麼意思嗎?」他不懂這件事情究竟能證明什麼,傅夏琳不會真的傷害他,莊夏並無非來不可的理由,更何況法渥克此時的情況想必也是水深火熱,哪裡管得上他。
「我只是在打賭而已,因為賭注太昂貴,讓他稍微奉陪我的遊戲也不為過吧。」
牽手的友誼 141
「咖啡冷掉就不好喝了。」女人微笑著提醒,舉杯輕啜一口。
室內沒有時鐘,他也不好拿出手機在對方面前檢視時間,陶瓷杯中香濃的拿鐵見了底,言書廖如坐針氈,反觀對面的傅夏琳似在享受悠閒的時光。
是該由他主動提出道別,還是繼續無止盡的等待,言書廖陷入掙扎,連開口的時機都很難掌握。
有趣的是,在冗長的沉默中,他竟然慢慢融入溫室裡綠意盎然的林木氣息,甚至習慣陽光的溫暖與空氣中微溼的舒適感,明明戀人的母親就坐在眼前,傅夏琳的存在漸漸不再讓他感到壓迫,即使兩人沒有交談,室內卻圍繞著祥和的氣氛。
是徐小姐的腳步聲打亂平靜的氛圍,同一時刻,在高跟鞋之後,伴隨著踩得又急又重的皮鞋聲。
「莊先生!請您等一下!」
女人著急的叫喚從門外傳來,言書廖回過頭,看見男人從翠綠的灌木林那端快步走來。
莊夏的臉色相當難看,若不是望著他的眼神迅速的收斂戾氣,他還真以為對方是怒氣衝衝的衝著他而來。
「走了。」男人直接抓住他的手臂。
言書廖起身時撞到桌緣,還險些翻倒椅子,幾乎是讓對方拖拉著離開位置上。
他回頭看幾眼仍然端坐著的女人,又望了望男人端正的側臉。
相似的輪廓,或許連付出愛情的方式都極為雷同,甚至他覺得,也許連個性都相去不遠。
突然一個閃神,言書廖停下腳步,受到拉扯的作用力,讓對方一時鬆手。
在莊夏回頭的同時,傅夏琳站了起來,「莊夏,那孩子打算辭職嘍,你沒好好和他溝通嗎?」
男人銳利的掃他一眼,視線接著轉移到女人身上,莊夏冷冷的笑了,「我不知道你和他說了什麼,不過…傅女士,事到如今你才想擺出母親的姿態,不覺得太遲了點嗎?」
「莊夏!」言書廖都嚇著了,知道他們感情不好,卻不曉得莊夏會如此苛薄的和自己的生母說話。
當事人倒像是已經習慣,傅夏琳對此沒有太強烈的反應,她仍是慢條斯理的說:「莊夏,你不怕嗎?」
「如果一無所有,還談什麼戀愛呢?你真的不怕將來有一天會後悔嗎?」
正打算離開的莊夏停住腳步,那對幽深的眸子卻是看著他,言書廖不明所以,然而傅夏琳的質問亦是他的疑問。真的,不會後悔嗎?
「…我因為他收下那些東西,現在為了他還回去…」
莊夏望著他,眼底那麼溫柔,「十年前我沒有後悔,以後也不會。」
唯一讓男人懊悔的只有當年提早抽身離去,留下言書廖一人再不聯絡,至於雙肩揹負的超齡的重擔,莊夏欣然承受。
他明明就不是愛哭的人,怎麼又開始紅了眼眶。言書廖任由對方牽起他的手,聽見男人瀟灑的說:「如果法渥克撐不下去,那代表我不過只有這麼一點能耐。」
掌心連掌心,莊夏牽著他揚長而去,突然有種錯覺,好像男人又帶著他越過一個險惡難行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