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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要著急的。”弗科拉起英格的手,對伊勒曼彎起嘴角,“有空找你玩!”
二
初秋的傍晚微涼,叫人神清氣爽。只是值班的衛兵徒有清醒的頭腦,在這時間卻無事可做。他單手撐著額頭,百無聊賴地翻閱著宣傳冊,心不在焉地掃視紙頁上羅列的幾個將軍近來的英雄事蹟。新的戰略舉措與得勝戰役同他盡然沒有什麼關聯,一樣可以讀來打發時間。就在他開始昏昏欲睡的時候,四處飄散的思緒卻被一陣敲擊聲驀地拽回。
“做什麼!”衛兵從座位上起身,拉開窗子。
方才對著玻璃猛敲的來人理直氣壯地看著衛兵:“開門,我要進去。”
“什麼人!”
“自己人。”年輕人穿著普普通通的淺色西裝,領口露出系在脖子上的圓點圖案絲巾,外面罩著一件深色長大衣,懶懶散散地把手插在大衣衣袋中。
“哪裡來的!沒有首長指示,一般人不能隨便進去。”
“空軍二十七聯隊,北非。”年輕人聳聳肩。
“那也不行,沒有指示……”
“這個呢?”年輕人從衣袋中掏出了一樣東西,正舉到衛兵面前。嶄新的黑色鐵製品中心有著萬字飾,底部有著1939的字樣,四周還有一圈銀色的鑲邊,閃閃發亮。
“鐵十字?!”衛兵驚詫道。
“一等的。”年輕人又把十字型的勳章在衛兵面前晃了晃,才收回去放進衣袋,“你可以讓學校的指揮官出來,我自己和他講,看他讓不讓我進去。”
“那……”衛兵猶豫了一下。顯示著前線格外傑出表現的一等鐵十字勳章還是有著它應得的震懾力。
“你叫什麼名字,我登記一下證件。”衛兵最終做出了讓步。
“哈約·弗科。”年輕人說著遞過一本駕駛執照,又指著攤開在桌上的宣傳冊中一位將軍的照片,“這是家父。”
弗科得意洋洋地甩著大衣下襬,大步走上了宿舍樓。繞過二層的拐角,在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沒有敲門,他用還插在衣袋中的手隔著大衣擰動門把,接著直接一腳踹開了門。門裡正伏案用功的學員嚇了一跳,立刻擱筆轉過身來。
“希特勒萬歲。”弗科走過去,在伊勒曼面前抬起右臂。
“希特勒萬歲。”伊勒曼連忙站起來回禮。
“週末還這麼勤奮?”弗科繞開伊勒曼走到桌前,低頭看向開啟放在上面厚重的教材,伸手翻了兩頁。
“你怎麼來了?”伊勒曼難掩言語中透出的驚喜,問道。他近距離看著弗科,比印刷品上的小照片更加英俊的本人,此時此刻就這樣站在他面前。他無法置信般眨了眨眼。
“說了找你玩嘛。”弗科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跟我出去轉轉?”
“去哪?”伊勒曼問。
弗科已經不由分說將桌上的書本隨手合了起來:“柏林西南的郊區除了這個空軍學院,就到處是空軍軍官們的聚會了。快換衣服。”
太陽已快要落下。餘暉投射在豪宅的屋頂,將前院草地上的影子拉得斜長。弗科剛一下車就抬手示意伊勒曼跟上,接著快步走到門口,敲也不敲就推門。
低低的鋼琴樂聲傳來,伊勒曼隨著弗科進去,只看到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在大廳的一角彈琴。廳中高懸著阿道夫·希特勒的畫像和萬字飾軍旗,零零散散另有幾位身穿瀟灑制服的軍官,大多在和端著高腳杯的女郎們攀談著。顯然參加聚會的人還未到齊。
彈琴的人穿著軍裝,藍灰色的外套敞開,西裝翻領擋住了右胸鷹徽銀白的翼尖。銀色的鏈飾從右肩的肩章下垂到肋間,繞過鷹徽,消失在翻領的遮擋下。衣領的外緣嵌著一層銀邊 ,與開襟兩側各一排紐扣在燈光下一同閃著銀白色的光。 外衣裡面是純白色的禮服襯衫,胸前有著幾道裝飾性的皺褶,領上繫著一隻白色的蝴蝶結;蝴蝶結底下是一條黑白紅相間的緞帶,墜著一枚擦得乾乾淨淨的十字章。
鋼琴的琴身同樣擦拭得乾乾淨淨,光可鑑人。三角鋼琴下踩著踏板的腳上是齊膝長靴,黑色的皮革也不沾有一絲灰塵。
他似看非看地注視著前方,偶爾閉目,完全沉浸在指尖與琴鍵的接觸當中。演奏的曲子是莫爾斯·拉威爾的夜之卡斯帕爾:水中仙。琴聲輕靈而不飄忽,緊湊的曲調層層交疊,彈琴人的雙手也隨之大幅度地來回跳躍著。隨著樂章步入高/潮,他手指越發快速地在琴鍵上飛舞起來,繁複的旋律自指尖輕而易舉地流瀉而出。
弗科毫不客氣地從一旁的桌上拎起兩隻滿盛著雞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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