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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晉東又很僵硬地把頭扭到門的那一邊。是孔揚。他低著頭,手裡拿了個深色的塑膠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晉東輕輕咳嗽一聲。
孔揚登時抬起頭來,臉上盡是驚喜的神色。他三步並作兩步就趕到床邊坐下,隨手把塑膠袋擺到床頭櫃,頗有些激動地一把握住李晉東裸|露在被子外頭的手——李晉東一記悶哼,他才慌忙又把李晉東放開。
“你醒了?”他的聲音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李晉東聽得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有沒有覺得哪裡痛?”
李晉東在臉上牽扯出一個笑:“還好。”
他想問自己怎麼會在醫院裡。但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他被那幾個人追著、趕到了街上,又麻醉藥藥效發作。但他還記得自己沒摔在地上,而是摔進別人的懷抱裡——那樣熟悉而溫暖的懷抱,他甚至不用去思索,單單是身體記憶就能知道是誰。
他想了想,道:“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
孔揚衝著他微微一笑。
“手是怎麼回事?”孔揚又問他:“我問過醫生,醫生說是玻璃之類的東西割傷造成的。很深的傷口。”
李晉東就把自己的英雄事蹟講給孔揚聽。他充分發揚了大學時候參加辯論隊的口才,把其實沒多刺激的過程說得是高|潮迭起、百變叢生。但孔揚只是很溫柔地看著他,一雙眼睛裡的感情滿得像是能夠溢位來。
李晉東被看得漸漸怪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特像美國大片裡的男主角?”
孔揚失笑道:“是。特別傻的那種。”
他低下頭,手指細細地拂過李晉東被緊緊裹住的手掌。李晉東並不覺得痛,只是有一種意外的麻癢,從手心沿著血管一直蔓延到心裡去。
“你既然知道我會來找你,何必再這樣拼命。”
李晉東低聲苦笑:“我怎麼知道你們就真的能找到我。如果你們沒及時趕到,事情就麻煩了……”
孔揚抬手揉揉他的頭髮。
“你知不知道他們要怎麼對付我?”李晉東道:“真的是變態……”
“我知道了。”孔揚去親他的手:“我都知道了。阿東,你辛苦了。”
李晉東想其實他也沒怎麼辛苦。真的去“強|奸”了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女人才叫是辛苦。那個小李,雖然為虎作倀,但人也不錯——最起碼最後放了水讓他逃走。
“對了,”他又問:“你怎麼找到我的?”
孔揚一笑:“去警察局找的你的手機。那些綁匪也蠢,拿了你的手機也不知道扔掉。”
他頓了頓,才像是很無奈地又承認道:“好啦,碰巧聶時俊也在,借了他的兵……”
李晉東眼睛一亮:“原來聶時俊在啊。”
聶時俊真的是一個妙招。孔揚縱然叫得動警察局,但警察調動多有不便,肯定不能那樣及時出動。也只有聶時俊這樣的人可以隨隨便便調出一車的兵。
而至於為什麼聶時俊這種時候會在蘇州……
李晉東咳嗽兩聲。孔揚連忙從桌上倒了杯水,一邊又把李晉東半扶著坐起身,將水杯湊到他嘴邊。
李晉東愈發不好意思。
“我自己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強撐著要去拿水杯。但他的手被包成那副樣子,手指哪裡能運得上力氣,反而差點把杯子打翻。
於是還是孔揚坐在床沿半摟著他,舉著水杯給他喂水。
張河推門進來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李晉東臉上全是淡淡的紅暈,孔揚手鬆松地摟著他的腰,讓李晉東半靠在自己的胸口。一邊還舉著手,手裡的水杯貼在李晉東的下唇,溫水將李晉東的嘴唇溼潤得顯出一種異樣的紅色。
張河促狹地吹了記口哨:“你們倆挺悠閒的啊。”
李晉東聽到有人,連忙要坐直身體,卻被孔揚手上一使勁,又陷進孔揚懷裡。他羞窘不堪,但也不知道是麻醉藥效還沒有過去呢,還是失血過多,身上沒什麼力氣,很輕易就被孔揚禁錮住。
孔揚淡淡看著張河的一張格外討厭的笑臉:“人抓住了?”
“蔣正龍沒抓住。”張河大馬金刀地在旁邊的扶手椅上坐下。李晉東住的是高階病房,電視冰箱空調一樣俱全,靠著落地窗邊上還有小圓桌和扶手椅,賓館似的。窗簾中間的一條縫裡透出一點陽光金黃的色澤,籠在張河懶洋洋的背後。
李晉東身上一僵。
“你知道,就算懷疑,總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