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頁)
有自己的難題,他們每天都過著忙碌的不分晝夜的日子,誰也沒有時間顧及他人。
徐海推開那扇暗紅色的門,門的手把早已鏽蝕,推門的時候能聽見“吱呀”的聲音,尖銳刺耳。
一個女人正躺在沙發上喝酒,她穿著一件吊帶,下面是一條骯髒的三角短褲,她的一隻腳垂在一邊,小腿正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扭曲著。
她是徐海的母親,但是徐海已經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了。
地上到處都是酒瓶,啤酒的或者白酒的,灑落一地,徐海厭惡的走過去,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或者僅僅只能稱之為一片相對整潔的地方,然後重重的把門關上。
徐海把頭蒙在被子裡,然後開始哭泣。
他先是小聲的抽泣,然後聲音逐漸變大,變成大聲的哭喊,他咒罵著,嘴裡發出自己也分辨不出的狠毒的話語。
緊接著,外面傳來女人的聲音,女人在含糊的說著什麼,她的聲音尖銳,她先是讓徐海停下來,然後她歪歪扭扭的爬起來,從一堆垃圾裡翻出自己的柺杖,掙扎著走到徐海的門前。
“閉嘴!”她大聲的怒斥著,雙手不斷地敲擊著她和徐海之間那扇門,然後她開始用自己的頭去撞擊,每一下都足夠用力。
徐海哭得更加大聲,他用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試圖阻隔女人的聲音。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每天都是相同的樣子,沒有一點希望。
他今年11歲,在別人享受親人愛護的年紀,他學會了抽菸,學會了喝酒,也學會了打架。
在學校要和高年級的男生打,回家還要和自己的母親打。
他的身上永遠不缺乏傷口,漸漸地,他開始忽略疼痛,但是他無法忍受,女人尖銳的咒罵的聲音,或者呻吟著低喃的聲音,從早到晚,無時無刻,永不停歇。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哪裡,但是他本能的覺得那個男人是被自己的母親折磨走的,誰都不可能忍受得了這樣的女人,誰都不能。
女人還在外面用自己的頭顱撞擊著門板,徐海已經停止哭泣,女人尖銳的聲音也因此更加明顯。
他開始害怕,因為他覺得那扇門就快要被撞壞了,然後女人就會踏入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這點安靜的空間,然後將這裡也變成地獄。
徐海坐起來,他縮排牆角,他的身上還在疼,周身的關節像是已經斷裂,以他現在的狀態,不可能打得過正處於瘋狂中的女人,而事實上,他也從來沒有贏過。
她會毀了他,吸食他的鮮血,蠶食他的皮肉,就像她對待那些昆蟲一樣,拔掉它們的四肢,將他們碾碎,燃燒。
門“嘭”的一聲轟然倒下,女人站在門口,她的頭髮凌亂的披散著,她的眼睛裡染著嗜血的光芒。
徐海僵硬的坐在那裡,他的手本能的向枕頭下摸去,那裡有一把摺疊刀,是他在小市場買的,一開始是準備用來嚇唬那些高年級男生的。
他的手觸碰到冰涼的刀柄,然後他的心瞬間寧靜下來。
女人向他走來,她的步伐很慢,因為她的一條腿已經失去了行走能力,那是她自找的,她從他們住的地方向下跳,然後摔斷了一條腿。
如果他們住在六樓就好了,徐海不止一次的想,那樣女人就不只是摔斷一條腿了。
女人已經走到床前,她對徐海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然後她一隻手扶著床邊,一隻手將柺杖高高的舉起。
徐海看見那個木質的東西從高處落下,落在他的腿上,就在不久之前,一個高年級的噁心的胖子也用一截木棍打過那裡,並且留下一道烏青的傷痕,現在,傷痕就展露在女人面前,女人手裡的柺杖打在那裡,讓徐海疼的尖叫起來。
疼,撕裂的疼,他已經習慣了,但是不代表他感覺不到。
徐海瘋狂的躲避著女人手裡的利器,他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體,但是秋天的被子還很單薄,並不能為他減輕傷害。
女人爬上床,撕扯他的被子,徐海拼命的護住自己的臉和頭,女然用指甲掐他的皮肉,鮮血流出來,染紅了白色的被單。
她會殺了自己,徐海徒勞的躲避著她的攻擊,她會把自己殺死,然後把自己吃掉。
她已經毀了,她已經不想活下去了,所以她去跳樓,現在,她要在死前拖上自己。
不可以,徐海睜開眼睛,女人猙獰的面容暴露在他的眼前,那樣陌生。
他攥緊手裡的刀,然後下一秒,摺疊刀沒入女人的身體裡,他看見女人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