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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消瘦的背影,季暮黎始終坐在床邊,輕輕地嘆了一聲,“你又何必那麼耿耿於懷?他是我的父親,卻也是你的父親。”
“我不需要這樣的父親!”季暮黎話音未落,何千越已揚聲喝道,他僅靠著一條胳膊支起半身,大概是因為沒什麼力氣,因而身體顫得很。
季暮黎見何千越又激動起來,於是到嘴邊的話只好又吞回腹中,他扶著千越重新躺下,無奈地妥協道:“算了,還是別說這些了。”
何千越微蹙著眉頭,氣息依然很弱,“你走吧。”
這一回季暮黎沒再堅持,道了聲別後起身便走,行至門口時正巧撞見林笙回來,則又叮囑了一句,“你老師醒了,好好照顧他。”而後疾步離去。
林笙提著一袋水果回到病房,何千越背對著他將被子裹得很緊,他走過去坐在床沿,輕聲喚道:“老師,你還難受嗎?”
何千越並沒有立即回答,靜了許久才吐出兩個字,“難受。”
他這麼說,林笙只當他還痛著,頓時又著急起來,“心臟還痛嗎?我這就去叫醫生來看看。”
何千越轉過身,抓住林笙的手,“不疼了,只是……心裡難受。”這話說得過於咬文嚼字,但林笙卻能聽得明白,他反手握住千越,湊近了他問道:“怎麼了?剛才季少爺跟你說什麼了嗎?”
何千越搖搖頭,眼皮又沉重起來,可意識卻是清楚的,“我好累,心累。”
半睡半醒間他在那兒不停叫著冷,轉而感覺被窩裡多了個人,沒多久身體便暖和起來。他知道那個人是林笙,就是沒辦法睜開眼睛去看看他。
那晚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他的母親,六歲那年他跟著媽媽在貧民區生活,有一回被人欺負,那些個死小孩手腳不乾淨,卻反過來訛他,一個個揮著拳頭要揍人,分明就是賊喊捉賊,那時母親極力保護,因而心臟病發,那痛苦的模樣,與她死前一般。
林笙睡得淺,半夜感覺身旁有動靜,睜開眼後發現何千越睡得很不安穩,還在那兒一個勁地講夢話,林笙也聽不清他具體說了些什麼,只隱約知道是在叫媽媽。
他想摸摸千越的臉,不料觸手卻是一片冰涼,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何千越已淚溼了臉龐。
見他這副模樣,林笙也委實心疼,想來何千越如此堅強,平時從不見掉一滴眼淚,竟也會躲在夢中偷偷哭泣。
果然眼淚不會乾涸,只不過被刻意藏了起來。
在林笙的記憶裡總有這樣一幅畫面,那是三月裡的黃昏,何千越身著病人服坐在窗邊,陽光透過玻璃灑在身上,為之覆上一層暖色。
那畫面被定格在照片中,夕陽下何千越的側臉勝過最美的風景,而在照片背後,是用黑色水筆寫下的一行字,“我曾與你承受著同樣的痛苦。”
林笙知道,這裡的“你”指的是何千越的母親——那個讓他傾盡所有卻無法挽留的,最在乎的親人。
……
翌日季暮黎在機場候機時給何千越打了通電話,大致是說晚上的宴會讓他別去了,他另外安排別人出席。
何千越那人脾氣太硬,又素與季少處不來,這會兒聽對方給他下命令,心裡難免一陣不爽。電話裡兩人免不了一番爭執,何千越最後一賭氣,索性辦理了出院手續,帶著他的小徒弟一塊兒回家去了。
其實說起來,那也就是個藝人舉辦的生日PARTY,偏偏壽星是個紅到發紫的一線歌手叫顧萌,那小妮子與蕭毓關係不錯,又和季暮黎有幾分交情,所以他倆自然都在受邀名單上。
當初邀請函發到他們手裡時,蕭毓還沒離開魅聲,季暮黎看了看日子,發現自己那天正好有了安排,就給顧萌打電話說去不了,那姑娘樂呵呵地笑說:“你要是能找個帥哥替你來我就不怪你了。”結果季少爺就找到了何千越,把請帖交給他要他到時候和蕭毓一起過去。
事情其實就這麼簡單,誰會想到短短兩個月內會發生那麼多變故?蕭毓和魅聲解約著實把何千越氣得夠嗆,再加上外界施加的壓力,讓他一時間失去了方向。
這兩個多月,千越刻意去迴避與蕭毓有關的一切,可時至今日,他突然覺得,也許自己更應該勇敢地去面對,而不是一味逃避。
對於他說要去參加今晚的宴會,林笙起先也是不答應的,畢竟以他老師現在的身體狀況而言,實在不太適合出席那樣的場合。
然而何千越卻固執得很,林笙幾番相勸都無法動搖他的決心,最終只好作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