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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暮走了。
走之前只和葉朝說了一句話:“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始終當你是我的親哥哥。”。而祁業翔則沒有去和葉朝告別。
出殯入葬的時候,葉朝把上午從醫院裡拿來的一頁證明書放到了葉老二的棺木裡——前天葉朝聽完二姨的話後,他把幾根葉老二的頭髮和自己的拿了去做了親子鑑定。就在出殯當天的中午,鑑定結果也出來了,鑑定書上用黑色的鉛體字清晰的印著——相似度:99。99999%
葉朝把鑑定書放到葉老二的棺木裡後就一直傻傻的站在那裡,嘴裡喃喃的說道:“爸,你看看啊,我也是你的親兒子。你過去了也跟媽媽說一聲。以後,你們也不要再為這個吵架了……我也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啊,我也是啊……”
葉朝失神似的自言自語地說著,不覺兩頰已是一片溼涼。
第十七章 (上)
葉朝回到燁市的時候已是冬季。他下了擁擠的火車,從熙熙攘攘的站臺中擠出來,徒步朝他的臨時住所走過去。
不同於柿縣晚間的寧靜,夜晚的都市,像一個隱藏了秘密的女郎,閃爍的霓虹,是她誘惑的胸前別上的珠寶。經過葉朝的人群,急匆匆的奔向不同的方向。好像大海里的魚,偶爾相遇,又立刻遊開,據說世界上兩個人有一面之緣的機率是十億分之一,可誰又會在乎這個十億分之一。
葉朝走過一箇中型規模的飯店,那裡面剛好有幾個酒足飯飽的中年人走出來,操著外地的口音,穿著並不名貴的西裝,走向一輛停在飯店前的黑色奧迪。
葉朝經過一個重點大學,氣派的大學校門前有個穿制服的警衛,幾個要過馬路的學生,揹著書包,正在大學路邊的車站前邊等紅燈邊大聲說笑著。
離大學的不遠處,是兩個大型商場,商場一樓的肯德基門口依然人來人往、熱鬧非常,一對夫婦帶著一對穿相同衣服的雙胞胎正從裡面走出來,雙胞胎中的一個正拿著油炸的金晃晃的雞腿在吃,另一個的手上則是個塑膠玩具。
葉朝經過商場的透明櫥窗,在那裡面,幾個塑膠模特展示著最新款式的冬裝。一個年輕的女子正站在穿著米黃色的小格子的開領風衣的模特前,她指著那件衣服,和她身邊一位穿著黑色夾克的男子微笑著說著話。
葉朝拐了一個彎,便到了燁市的文化廣場。幾年前葉朝剛來燁市的時候還特意跑來這裡看在當時是全國最大的音樂噴泉。入秋後噴泉就很少再噴過水了,現在的廣場上只有幾隻鴿子在不乾淨的地上啄著些什麼,遠處的幾個人正在除錯著一棵聖誕樹上的燈泡。
再往前面走是一個叫東海的洗浴中心,整個建築就像是一座中世紀的城堡。據說那裡面提供80種不同的洗浴按摩服務。葉朝經過那兒的時候剛好有個濃妝豔抹的苗條女子從裡面走出來,在將近零度的氣溫裡她穿了一件深紫色的紗裙,右手上夾了根細細的女士香菸,左肩上挎了一個帶著閃亮晶片的黑色小包。
過了東海是一家卡拉OK歌舞廳,不久前才剛開業,葉朝上次離開燁市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家賺少賠多的四川飯店。
葉朝從歌舞廳門口走過的時候,一個喝醉了酒的人叢卡拉OK廳裡面歪歪扭扭的跑出來,剛好撞在葉朝身上,後面兩個急匆匆地從歌廳裡跟出來的年輕人連忙跑上來、扶住喝醉了的同伴。其中一個穿著白色毛衣的人衝葉朝抱歉的笑笑,說道:“真對不起,我朋友喝多了。您沒事兒吧?”
葉朝搖搖頭,淡淡的說道:“沒關係。”
葉朝抬腳正要走,卻又聽見那個白毛衣說道:“你的臉色很不好,真的沒什麼事兒嗎?”
“真的沒事。”在須臾停頓之間葉朝打量了一下這個人:白毛衣的嘴角上帶著讓人舒服的微笑,看上去三十左右的樣子,輕薄型窄邊眼鏡後的眼睛裡透露著關心,衣著打扮和舉手投足間有著一股斯文勁兒。
“撂倒,怎麼還不進去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歌舞廳的門口傳出來,隨即,那個聲音伴著驚喜說道,“噫?!葉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沒給我來個電話呢!”
葉朝朝卡拉OK廳的入口處看去,果然,史傑正站在那裡。
白毛衣笑眯眯的衝史傑問道:“你朋友?”
“啊(四聲),以前的同事。”史傑三步並作兩步的從鋪了劣質地毯的石階上走下來,來到葉朝面前的第一句話就是,“葉朝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生病啦?”
“沒事兒,前兩天沒怎麼睡覺。我父親他……過世了。”
“噢,”史傑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