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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買這些東西幹什麼?醫生說他最近還吃不了東西……樂樂,快洗葡萄去,還有那些個桃子也洗了,這邊坐,這邊坐……,”李的老婆是個愛說能說的婦人,在一旁被喚作樂子的老李的兒子則忙洗了一大堆水果給大家吃。
葉朝卻抑制不住的常常向旁邊床位的那個人看去。比起老李這邊一大堆“守床”的親戚朋友,那邊則冷清的簡直像另一個世界。他只是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那裡,桌子上也並沒有任何水果、補品和鮮花。他的頭微微的偏向窗外,葉朝甚至害怕他會突然的回頭看到自己,但想了想又心下釋然:他怕是早就忘了三年前那個只跟了他兩個星期的人了吧——在他的面前,我永遠是個陌生人。
老李的老婆是個典型的愛說些“張家長、李家短”的人,聊了一會便突然神色詭異的拉上了掛簾,壓低聲音說:“看見那個3號床的病人了沒?嘖,嘖,你們猜那是誰!就是兩個月前出車禍的楚氏的大老闆咧,聽護士們說是才從高階病房調過來的……我也是剛知道這回事,”她撇撇嘴繼續說,“昨天下午我過來的時候,還有個律師在那個老闆的床頭拿著個什麼文書在讀,讀了一堆我也沒聽懂,好像是講現在楚氏由他繼父接管了什麼的……”
葉朝回去後把所有的有關楚氏集團和祁業翔的訊息都翻了出來,以前這些訊息他從來沒有讀過,就好像是在刻意的躲避。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早在半年前祁業翔的母親楚靜在知道自己身患癌症後便將自己在楚氏仍然保留的20%的股份留給了小兒子吉川和也,但是因為和也並未成年便由現任丈夫代為保管。兩個月前楚靜因癌症去世,祁業翔得知此事後當晚便喝多了酒開車出去了……就在他的母親去世不到12個小時內,祁業翔出了車禍。吉川則藉機將自己的股份擴大化,董事會在得到祁業翔不容樂觀的醫療報告的後,認為以他現在的情況已經沒有管理公司事務的能力,在吉川的動議下組織了股東大會重新投票:彈劾祁業翔成功後,吉川借這個千古難尋的機會接手了楚氏……
廚房裡傳來“刺啦”的一聲,不久,炒麥穗花魷的香氣便飄了出來。
“葉朝,醋沒了,你去超市買點吧,一會我做蔥暴雞丁的時候還要用。”
葉朝聽了史傑的聲音,想了想便將所有的報紙全部扔在了廢紙簍裡,拿了零錢出門了。
……
接老李出院的那天葉朝看見祁業翔仍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等到大家都出去了葉朝才想起來史傑最近有點感冒,便和同事打了個招呼又回到了醫院裡。
當葉朝拿著感冒藥往外走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去看看那個人。
原本因為老李和另外一個因為從單槓上掉下來摔折了胳膊的中學生而熱鬧非凡的病房現在格外的安靜。1號床的那個孩子正在睡覺,他年輕的母親也正在一旁的椅子上小憩。
老李的病床上則是空空如也。
祁業翔臉上的白色紗布已經拆下了一部分,胳膊上的石膏也卸了下來,但腿還吊著。葉朝來這裡兩次,祁業翔一直都是側身向著窗外的姿勢,葉朝甚至沒有見到他的正臉。
一直到葉朝繞到窗戶的那一邊才被祁業翔的樣子驚呆,從拆掉紗布的那部分可以看到祁業翔的臉被嚴重的燒傷了,有的地方雖然痊癒但鮮紅的肉仍然向外翻著,結著褐紅色的巴,一塊一塊的簡直比血腥的恐怖片裡還要噁心。
但此刻的葉朝卻只是覺得震驚和……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席捲了他。
他以為祁業翔還在睡著,卻不期意的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誰呀?”
我該說我是誰呢?是在你當了一個月老師時的學生,還是你在路邊撿到的mb?再或者是你兩個星期的情人?葉朝自嘲的笑了一下,即使我說了我的名字你又怎麼會記得?
“你吃嗎?”葉朝看看老李那裡還有一袋沒吃完的留在桌子上。護士顯然還沒來得及清理走。
“好。”祁業翔的聲音不大,卻含著欣喜。
葉朝將一瓣送到祁業翔的嘴裡的時候,小心的不碰到他臉上的燒傷和劃傷。
祁業翔將那瓣嚼了很久才嚥下:“是渠柘嗎?阿柘,我聽得出來是你的聲音。上次……對不起,對不起,其實……其實我很愛你,你走了我一直都很想你……沒想到,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
葉朝一愣,聲音卻還是和剛才一樣:“您認錯人了。”
“是費亞?對不起,對不起費亞,我剛才……”
“祁先生,我不是您喜歡的那個男模。”葉朝拿了另一瓣的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