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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驊覺得很不舒服,睜開眼,發現自己仍然躺在臺球桌上。褚恆臥在一旁,神色憔悴,臉上淚痕交錯。駱驊探身向前,想吻去那道道淚痕,可他終於忍住,只是在那蒼白的唇上輕碰一下,就起身走開。
天依舊灰濛濛的,風已經住了,雨也變得淅淅瀝瀝,舉目四望,低處凹地都成了水窪。駱驊環視屋內,這裡也好似遭遇颶風一般,狼藉一片。還真是少爺,好大的脾氣,也好大的力氣。他苦笑一下,挽起了袖子。正幹到一半,就看見褚恆倚牆站著,兩眼空洞無神。
“學校發了簡訊,說今天停課。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駱驊繼續將地上的書拾起放回書架,褚恆默不作聲把地上大大小小的球一一撿起放進球筐。很快,一切物歸原位。當駱驊用掃帚清理掉地面的最後一堆碎物時,褚恆也已準備好了簡單的早餐。
褚恆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駱驊臉上和臂上的那道道滑痕和紅印,他找出些藥膏藥水:“別硬撐著,抹點藥吧。”他一邊塗抹著那臂膊上的幾處腫塊,一邊時不時偷眼看看對方。駱驊神態從容,只是炯炯地注視著褚恆。褚恆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自找的。”
他起身要走,被駱驊拉住:“也讓我給你塗些吧。昨夜被我那麼一摔,你背部肯定有淤傷。”
褚恆掙扎了幾下,看到對方眼中的堅決,只好趴下來。
看著褚恆細白肌膚上的幾塊淤斑,駱驊楞了幾秒:“不要動,我要給你上藥了”,伏□,情難自已,輕輕吻印了上去。褚恆低哼一聲,一個抖顫,溫順地臥在那裡,身子一動不動。
“怎麼樣,這藥還管用嗎?”駱驊若無其事地看看褚恆,褚恆似乎沒有聽見,看著簡訊:“蟲子在北北的城堡,他們那邊還好,不過道路據說都被淹了。使館的人說要來接我。”
駱驊隨口說:“我已經跟他們說不用了。反正你並不想去。”
褚恆瞪了對方一眼,低頭看通話記錄,撫著額頭:“我媽好像又來過電話,情況有這麼嚴重嗎?”
“你還是回個電話吧,不要讓媽媽著急。”
“你怎麼不往家裡打電話?”
駱驊一笑:“我媽連我在哪個國家都不清楚。”
褚恆心中一軟:“你們就這樣什麼都不跟家人說?”
“幹這行的,把秘密帶進墳墓裡的多的是。”駱驊淡淡地看看褚恆:“你以後就會明白的。”
手機又響起來,聽著鈴聲,褚恆一臉無可奈何:“喂,媽,我這裡都好。。。。。。噢,爸爸。”他看看駱驊,聲音不由降低。
駱驊走到陽
臺上,雨已經停了,空氣中飄散著一股股潮氣和黴味,幾架直升機在低空間掠過。看情況,這水一時還不能完全退去,電力最早也要等到明後天才有可能恢復,這少爺一個人應該能對付過去吧。
褚恆在身後出現,吸吸鼻子,兩眼紅紅。故意擺出這麼一副誘人的樣子想給誰看,駱驊咽咽口水。
“我爸爸好像特別喜歡你,我看,他很想把你留在身邊。”
“聽首長講過,他很久以前認識我爸爸,也記得我,還說咱倆小時候也見過。”
褚恆“哼”一聲:“這個世界還真小,我從來沒有聽我爸說起過。不過他有提過,二十多年前也曾在你那所軍校呆過兩年,爸爸說非常佩服從那裡熬煉出來的人。”
“首長也很了不起,一看就是個剛毅執著的人。”
“是啊,他兒子就不行了,整天病病歪歪的,總得要人挺身出來保護一下。”褚恆哼了一聲。
“你並不脆弱,你的剛強和執著毫不遜於你的長輩,發起威來更是。。。。。。讓人記起你是將軍的後代。只不過,你的脆弱和柔軟一面,總能讓我看到。”
褚恆呆了呆:“你呢?可有脆弱和柔軟的一面?”
駱驊仰望著天空:“從小,媽媽就教我要做個堅強的人,像爸爸那樣。我也一直這樣要求自己,只不過,我想的是,要保護媽媽,因為那一定是爸爸希望的。到了軍校,我更是要求自己這樣,因為那才對得起爸爸,對得起那個名字。實在沒有想到,爸爸在那裡很有名,校長和很多教官都記得他。第一次在教學錄影上看到爸爸時的那種感覺,不是激動兩個字那麼簡單。”
駱驊低下頭去,輕輕推開褚恆遞上的紙巾:“所以,看見你這麼拼命學習,我好像看見當年的自己。”他撥出一口氣,振作了一下精神:“那,我走了。這電應該明天就會恢復,我們昨天採購的食品和水,我看也夠了,你不會有事的。反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