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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思索著,他大哥簡天恆有個朋友是茅山教的後人,是個本事不小的道士,以前一起喝酒的時候似乎聽他提起過這種成了精的畜生。
那道士滿口長篇大論,簡三生也沒記住多少,就記得意思大概是說,畜牲本性邪惡,成了精的通人性就更加狡猾,雙目必然能發出精光,並且能靠自身感受到地氣,通風水,喜歡往陽氣重的地方,碰到陰氣重戾氣也重的,就會依照各自的本事調和自身體內陰陽,往往會有各種不同的表現,所謂“喜陽惡陰,遇陰氣而戾益重,必露其兇相,或屈指而展尾,或閉目而縮膝。”
腦子裡琢磨著這唯一記全了的一句話,簡三生來回唸叨著:“或屈指而展尾,或閉目而縮膝……”
不知不覺,就已經帶著眾人走到了墓道深處。
這墓道呈向下傾斜的趨勢,越走到深處越能覺出建造的簡陋,兩邊石牆的雕砌逐漸剝落,石牆下的泥土幾乎要完□|露出來,到最後,就連工匠逃生用的棧道都比這條墓道修葺的華麗。
“二爺,怎麼覺得那麼不對勁兒啊……”伍雷縮了縮肩膀,小心的望著四周,這條甬道怎麼走怎麼覺得彆扭,那感覺就好像一個大老爺們兒,硬給他套上連衣裙,還得誇他穿的好看一樣。
走在前面的趙磊嘖了一聲表示贊同,他記得小時候村兒裡有個戰國時期吊死人的牢洞,感覺就跟這裡差不多,陰森潮溼的讓人頭皮發麻:“二爺,那圖上會不會是騙人的啊,這條道兒怎麼瞅也不像是去主墓室的啊。”
其他人聽到伍雷二人的話,也不由得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簡三生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只是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繼續往前走。
甬道終於到達盡頭的時候,幾個人不禁都心涼了一把,狼眼手電和探照燈的照射範圍內,居然出現了一條緩緩流動著的地下河,黑色的河水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不祥的色彩。
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水汽,偶爾傳來一兩聲叮噹的輕響,那響聲似乎是鐵器相撞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地方更顯詭異恐怖,眾人心裡一緊,已經覺出不妙。
“大勝,”簡三生壓低聲音,叫道:“把照明彈拿出來,打一發到遠處,往高了打,快點兒!”
大勝一聽,忙把身後的揹包拽下來,迅速的掏出了照明彈和發射器,抬手就往空中打了一顆。炫目的白光自空中炸裂,整個地下河的周圍瞬間被照的一清二楚,呈現在眼前的景象讓眾人都是一驚。
只見這地下河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處巨大的天然溶洞,空曠的溶洞內懸掛著無數鐵鏈子,這些鏈子雜亂無章的糾纏在一起,從一端延伸到另一端,然後向下,垂掛在地下河河水中沉沒的幾個巨大的鐵籠子上。
那些鐵籠子有三分之一浸泡在河水裡,在照明彈的照射下,能明顯看到裡面或躺,或蜷,或直立著緊貼在鐵籠的欄杆上的黑色人形物體。那些東西的四肢上,也分別銬著比較細的鐵鏈,栓在鐵籠上,姿態詭異的令人頭皮發緊。
簡無爭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情景,他想起剛才聽到的鐵器相撞的聲音,心裡不由有些嘀咕,這溶洞中有地下河,還有股細微的自然風透過,想必是那些鐵鏈被風吹動,相互碰撞,才會發出那樣的聲音。
照明彈的時間只持續了不到半分鐘,耀眼的光線一消失,眾人不禁都倒抽一口涼氣,光亮中的景象和此刻眼前的黑暗相對比,恍如隔世一般讓人心驚膽顫。那些鎖在鐵籠子裡的東西,就像刺一樣紮在簡三生等人心裡,猙獰扭曲的讓人不得安生。
“或屈指而展尾,或閉目而縮膝……”喃喃念著這句話,簡三生慢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他終於想起大哥那個道士朋友當時在酒桌上半酣不酣,搖頭晃腦脫口而出的所有話,“夫牲畜者,性本邪惡。其成精者尤甚。雙目精明,流光華轉。通天地風水,攝其精華。喜陽惡陰,遇陰氣而戾益重,必露其兇相。故依勢而動,變化無窮,或屈指而展尾,或閉目而縮膝。”
猛的一拍大腿,簡三生狠狠啐了一口,道:“咱們他孃的走錯了!這條是死路啊!”
原來,簡無爭當時捧著紫檀木盒子,只算計了他朝向過的兩條甬道,卻完全忽略了另外一條。而其他人也順著人的習慣性,下意識的認為讓這一直呈睜眼狀態的白毛狐狸頭有所變化的甬道,就是那條通向主墓室的正確墓道,完全忘記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讓狐狸頭睜眼的才是真正的墓道。
人的慣性是相當可怕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簡三生等人完全忘記去試第三條墓道,而造成如今這種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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