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經起飛了。他當時撲過去拉他哥,嘶吼道,“哥,你在搞什麼?我為什麼在這裡,我要去機場啊!笙哥他還在機場等我,我要跟他一起走啊!”
只記得那雙充血的眼睛突然變得兇狠,帶著戾氣,突然扯著他將他給扔到了屋子裡唯一的床上。
記憶中李懿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他。記憶中他哥一直都是寵溺他的,得知他要出國的訊息今天還特意從部隊請假過來送他。
可現在,一切都超出了他想象的模樣。
他哥的樣子……看起來好恐怖。
那時十二歲的他根本不懂二十二歲的李懿到底在想些什麼,那一雙眼睛裡閃爍著的到底是什麼。
直到李懿撕掉了他身上穿著的衣服,直到一雙冰涼的唇蓋在他的臉上,啃著他的臉,他的嘴唇,他的舌頭,……
一雙厚實的大掌就這樣禁錮著他,壓在他的身上游走,他清楚地從李懿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驚恐的模樣,那樣的無助。
記憶到這裡,開始變得混亂不堪。
李洱單手握著腳踏車的車把手,緊了緊頭上的帽子。雪越下越大了,燈光下,大片的雪花簌簌飄下,虛幻得飄渺。
他的臉上開始燒起來,渾身也變得熱騰騰的,驟然想起了那一場持續了一個星期的高燒。全是噩夢,那麼長的時間裡,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彷彿要溺死在那一場噩夢裡,再也無法醒過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只剩下了老黃。那個時候,他的嗓子幹得發疼,一直到一個星期之後才能開口說話。
他問老黃,“笙哥走了嗎?”
老黃點頭說,“走了,跟他媽一起上的飛機。”老黃想起自己家那個兔崽子因為李洱沒來在機場發著脾氣不肯走,直到自己保證說會找到李洱並送出國才肯先一步離開。又想起妻子不滿的抱怨說,一大一小全圍著個李子轉。
“嗯,那就好……”想到笙哥走了,他才心安下來。不管自己身上發生再噁心的事情,不管發生了什麼,他暫時能夠承受得住,前提是笙哥不知道。醒來後,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老黃眼睛紅紅的,說,“小祖宗,我帶你出國吧。咱們不要留在國內了,我帶你出國去,去找……”
他搖頭說,“不了。不出國了。”
老黃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紅著眼眶看他。
而他在長久的沉寂之後,才對老黃說,“我忘了,全忘了,什麼都記不得了。老黃,你也忘了對嗎?你不會告訴別人的對嗎?”
老黃一個勁兒的點頭。
醫生最後給出的鑑定結果是:高燒,過敏,哮喘,加上頭部輕微腦震盪,造成了暫時性失憶。
回家那天,他看到老頭子明顯鬆口氣的表情,以及欲言又止的李懿。接下來的三個月的時間裡,他學會了抽菸,酗酒,……麻木……
他把老頭子的家當偷出去賣,用換來的錢出去鬼混,終於被老頭子當場逮到。
老頭子用竹竿抽他,抽折了三根。
老黃趕過來時,他已經血肉模糊了。
老頭子憤憤說,“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我的兒子不會偷東西!你滾!”
老黃就將他抱了起來。
“你不養,我來養!你不心疼,我心疼。李哥,你這回做得太過分了,他也不過是個孩子。”
老頭子沒回話。
他後來就跟著老黃去住到了四合院裡,老黃管得很嚴,不准他接觸菸酒,不准他接觸之前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友。
老黃到底沒能出國,妻兒都在國外,催了他很多次。尤其是林袖女士,甚至拿離婚做要挾。
最後是老黃自己在離婚協議書上籤的字,寄到國外的。
不知道最後事情是怎麼解決的,他當時偷偷去看了那份離婚協議書。其實,那時候他已經懂得許多,至少他知道老黃對他是沒有義務的。老黃沒義務照顧他,老黃是應該出國去陪自己的家人的。
可他什麼也不說。
正因為懂得,所以害怕失去。
他什麼都沒了,只有老黃了。
沒了老黃的日子,他簡直不能想象。
他已經習慣每天早上聽著磨盤磨動的聲音醒來,然後喝上一碗老黃磨好的豆漿,吃上一籠蒸餃。
他已經習慣每天早上廣播裡播著抑揚頓挫的故事,每天晚上老舊的留聲機裡放著悠揚婉轉的樂聲。
他已經習慣老黃騎著那輛腳踏車帶著他逛遍了整個京城。
習慣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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