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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的怨恨裡,故作放浪自輕自賤。
“來吧,除了這個我也給不出其他了,”安平細白的手指扯開衣領,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做完了快點滾,別再一天到晚端著一幅仁慈的嘴臉做戲。我看著都替你累心。”
安平赤裸的胸膛刺得裴宿恆雙眼生疼,刀子一樣的話語更是紮在胸口,痛入骨髓。
安平看他呆滯著枯木一般,挑唇又是一笑,把領口扯得更開些,腳步蹣跚地過來拉他的手。
肌膚相觸的一瞬,裴宿恆的手好似濺上炙熱的岩漿,他跳起來一下甩開那隻蒼白瘦削的手。安平呆了呆,又掛著那抹嘲諷的笑來捉他。
裴宿恆牙關緊咬,看著安平離他越來越近的雪白的胸膛,看著那藏在輕佻的笑容後面,在眼底深處翻滾的嘲諷和悲愴。腦中的一根弦啪地崩壞了。裴宿恆扭頭風一樣般逃出巷子。
手裡抓了空,安平愣愣地看著空虛的手掌,呵呵地笑。
“走了好,走了好,”他自言自語地嘟念。
扶著牆壁,拖著不聽使喚的腿腳一步步挪回去把外衣撿起穿上。手指冷得僵硬,拉不攏衣鏈,乾脆就敞著。晃悠悠走幾步,腳下一滑跌在地上。一腔子的醉意都被跌了出來。頭暈的天旋地轉,撐著四肢爬了半天也沒爬起來。結了冰的青石板寒意透骨,只趴了一會兒,原本就有些不適的腹部像被冰渣穿透一樣劇烈地抽痛。
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安平疼的喊了一聲,密集鞭炮聲突然在頭頂炸開。
新年到了。
安平哆嗦著地蜷起身體,用手肘膝蓋扒著地面,磕磕碰碰地往家裡爬。
空氣裡飄散著濃重的火藥味兒,連成一片的鞭炮聲貼著耳朵邊炸響,震得耳膜像被挖了出來。
有誰家放了煙花,大朵大朵,濃麗的豔色在熱鬧的空中炸開,點亮了半邊天。
安平一時被迷了神思,側臉貼著石板仰望那半邊天空,煙花亮麗的光彩清晰地落在他的眼膜上。
真好看,他近似停滯的大腦模糊地想,跟榮哥那晚給他放的煙花,一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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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
平生多情 四十一
四十一
醒過來的時候,很規矩地睡在床上。睡衣穿得很整齊,被子和床單也很乾淨,沒有一點汙漬。下床後,又從床底下翻出了換下來的髒衣服。
安平不由地佩服自己。醉酒後的事雖然記不真切,但歇斯底里地發酒瘋還是有印象的。記憶的片段一直持續到跌倒的瞬間,之後他便成了活死人,對發生的事完全沒有印象。這種狀況下他還能自己爬起找回家,老老實實換好睡衣躺到床上睡覺,著實不簡單。
這麼多年提心吊膽的日子,果然也不是白過的,再混亂的情形下,也出不了大紕漏。
起床後身體一直不舒服。安平本來就有腹痛的痼疾,昨晚著了涼,疼得愈加厲害,肚子裡活像塞滿了冰刀,又涼又重喘口氣都費力。安平乾脆也不去拜年了,把門反鎖了,抱著暖手爐熱水袋,窩在沙發裡跟美萍一起看動畫片。懶了一整天,才覺得好受些。
年初三一大早小妹就從老家趕回來給安平拜年,裴宿恆也跟著一起過來。
那晚的事安平已經忘得差不多,但扇在裴宿恆臉上的那一巴掌,狠得他想忘也忘不了,更何況裴宿恆的臉上還清晰地紅腫著。那麼鮮明的傷痕,時時刻刻針一樣扎著他的眼。想要道歉,當時那些難看的光景又讓安平不知如何開口,心裡忐忑便只能迴避了。外人看來就未免冷淡。好在裴宿恆溫和慣了從來不會與人為難,將安平的躲避看在眼裡,打過招呼後就專心與美萍玩遊戲,不似往日尾巴樣在他身後亂晃。但偶爾目光對上時,雖略有尷尬,也還會客氣地對他笑笑。
於是一個愧疚難當,一個有心迴護,那個失控的大年夜,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掀過去了。
吃過午飯小妹拖著裴宿恆去會同學,說是賞光准許他做自己的半日男友,好好饞一把她的死黨們。
臨近傍晚小妹獨自回來。安平正在準備晚飯,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小丫頭也不回話,難得正經地坐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過了很久,才瞅著安平吞吞吐吐地道:“平哥,宿恆明早要回去了。”
安平切菜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笑笑,“是嗎?年都過完了也是該回去了。你到底留不留下來吃飯?我好多備個菜。”
小妹瞪起眼盯了他半天,一跺腳氣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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