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4/4 頁)
安平知道自己這該死的身體又犯病了。二十幾年了,年紀大了身體每況愈下,這病根也越發兇殘,每次不折騰得他死去活來絕不肯罷休。他想盡快搶在還能動的時候把自己收拾乾淨,然後就能安心在床上躺一天。可這次的疼痛來的過於兇猛,之前也毫無徵兆。宿醉加上不知節制的性愛,又加重了身體的負擔,他強撐著走回家已到了極限。回到房間,倒在床上就再也爬不起了。
安平把被子咬在嘴裡,才沒有痛得喊出聲。
強挨著挺了一個多鍾頭,活似在地獄中被錘鍊了半輩子。痛感一波連著一波,中間沒有半點停歇的間隔。好幾回安平眼前驟然一黑痛得要暈過去,腹部馬上就更劇烈的翻騰,就像有隻鐵鉤把腸子勾出來一截截戳碎,安平生生又被疼痛從昏厥的中拉出來。
到底被磨得忍不住了,安平咬著被子細碎的呻吟。他痛到眼黑耳鳴,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叫出來,周身的感覺全被抓在腹部的絞痛上,外面的聲音也聽不到。
直到被一雙手急切地抓在懷裡,安平才略微緩過神。他微張開被冷汗浸溼的眼睛,模糊的視線裡搖晃著一個人影。那人不斷給他擦拭額頭的冷汗,還在喊他的名字。
“我沒事……你,你別……”
視野中的人像清晰了一些,安平認出那是裴宿恆。
青年緊張地把他攬在懷裡,眼睛紅紅的,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那擔憂心痛的神色,比這要命的腹痛還讓安平難以承受。
安平氣息微弱,掙扎著說了幾個字,想安慰裴宿恆自己沒事。
股間突然湧出一股熱意,溼熱的感覺沿著雙腿的夾縫向身下蔓延。心臟猛地一掙跌倒谷底。安平攢著僅有的一點力氣從裴宿恆懷裡滾出來,身體抖動著,竭力往被子裡鑽。
“走開……走開……”
安平躲開裴宿恆又伸過來的手,磨蹭著往牆角貼。
裴宿恆只當他在為昨晚的事害羞,單膝跪在床上,傾下身就去掀他的被子。
安平“嗚”地悲鳴一聲,抓著被角抽泣著哀求。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快走,快走啊……”
聲音淒厲哀絕,直如被逼入絕境,要用性命與獵人決鬥的幼獸。
裴宿恆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也停住手不敢再亂來。
兩人僵持了片刻。安平痛得抽搐,身體細微地抖了一下,連帶著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一點。從被角下延伸出的床單上,隱隱約約似有一道血痕。
裴宿恆一驚,再管不得其他,霍地將被子掀到一邊。
“啊!安平,安平你怎麼了?!”
青年嚇得肝膽俱裂,緊抱住安平,眼淚像傾倒的雨珠,連成了線落在安平臉上。
安平羞憤欲絕,臉色漲紅得能滴出血。如果現在手邊有刀,他肯定半點也不猶豫地砍死自己。
裴宿恆哭得傷心欲絕,過了一陣想起要送安平去醫院,忙不迭地跌下床去找手機。
安平捏著拳頭,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強按著滿腔的羞恥顫聲道:“你,你……不,不要去醫院……”
青年急的跌腳。
“怎麼能不去!你都病成這樣了!”他撥了急救號碼,按下呼叫鍵,“安平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你是什麼病,我都不會離開你!”
“你,你……”安平又氣又急,眼淚也止不住湧出來,“你個笨蛋,呆瓜,傻子,糊塗蟲……你,你……”
安平哽得語不成調,抽抽噎噎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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