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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
他輸了。
他還是太幼稚,低估了人心的歹毒,也低估了齊榮釗的執著。
過去他一直堅信,他不會後悔。哪怕會連累著害死安平,也不後悔。他要與安平在一起,無論生死。
而今,如果能再看一眼安平的笑臉,如果能知道他平安幸福地活著,那該多好……
只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酸澀的眼睛流出眼淚。裴宿恆將左手被拗斷的無名指貼在唇上,輕吻那枚木質的指環。
也許安平已經先他一步離開了吧。
心口的鼓動激烈地似要扼斷呼吸。
安平,安平!
默唸著愛人的名字,裴宿恆咬住手腕,牙齒刺破面板扎進血管裡。
三十七
三十七
齊榮釗那一槍並未打中要害。子彈從肩胛骨穿過,骨頭碎裂,但避過了大動脈。羅聖乾親自執刀取出彈片,五天後安平便能坐起來,靠在床邊的窗臺上,看灰褐色的斑鳩站在樹冠的巢穴上給小斑鳩餵食。那四隻小斑鳩長勢迅速,每時每刻似都在向父母討食。斑鳩父母每日為兒女操勞,在樹枝間跳躍的身影疲憊卻也幸福。
安平眼看著斑鳩一家,小心地撫摸自己的小腹。他與裴宿恆的孩子,乖巧地在裡面成長著。
他執意要留下孩子,哪怕以自己的健康甚至生命為代價。羅聖乾無奈,只能依著他,儘量減少用藥為他保胎。
即便如此,孩子的發育情況仍不容樂觀。安平身體太虛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滑胎流產,或是因為治療槍傷引發藥物畸形,
安平不在乎這些。他只想留下這孩子。只要肚子裡的胎兒還存活一天,他便要護著他,不許任何人傷害他。
三天前安平還在昏迷時,裴氏正式出面介入,把裴宿恆接走了。
就算再不得寵,畢竟還是名義上的繼承人,單是為了家族門面著想,也不能將少東扔在外面任人宰割。
齊榮釗也是聰明人,抓緊在裴氏沒得到訊息前狠狠地教訓裴宿恆一吐心中惡氣,分寸拿捏得恰當,既能消恨解氣也不至於堵死了自己的退路。等裴氏找上門,割幾塊肉後也能全身而退。
生意場上的恩怨,有時與黑幫火拼也是殊途同歸。
從某種程度上說,裴宿恆估量得確實不錯。他身份特殊,手裡又捏著對方的把柄,齊榮釗但凡還保有一絲清醒,縱使怒火沖天也不會輕易要他們的命。捱過這一關,他們便可以魔爪之下永遠脫身。
只不過,即便逃脫了齊榮釗,裴宿恆夢想的未來,似乎仍舊離他們很遠。
裴氏總部在洛杉磯。同一個國家,一東一西中間足有數千公里。這麼遠的距離,沒有電話沒有簡訊,不等記憶被沖刷乾淨,心裡的牽絆也許就已被抻拽得細弱。
安平又勉強休養了一週,便再也呆不下去。每天魂不守舍,只想著要馬上飛到裴宿恆所在的城市。
羅聖乾勸不住他,只得為他安排私人飛機親自照料他飛過去。
離開的那天天氣晴朗涼爽,高遠透淨的藍天,飄蕩著點點初秋的明朗。
安平捂著隱隱作痛的肩膀坐登上飛機,一顆心像斷了線的風箏,早早地飄去了另一方蔚藍的海岸上。
三個多小時候後飛機降落。
羅聖乾一直在留意這邊的動向,裴宿恆被接回去後,直接住進了裴氏專屬的療養院。
安平下了飛機,羅聖乾安排的人已提前等候多時,直接載安平去療養院。
車子開動前,安平匆匆降下車窗,對著羅聖乾真誠道:“謝謝!”
羅聖乾愣了片刻,隨即如釋重負地鬆懈了肩膀,面上的笑容飽含歉疚,“安平,謝謝你的諒解。”
安平搖搖頭。出事後羅聖乾為他與裴宿恆四處奔走,對他更是照顧有加,為了讓他能安心來找裴宿恆,還幫他照料美萍。之前他心懷罅隙,看羅聖乾為他忙裡忙外,他卻始終清清冷冷對人不假顏色。仔細思量他確實太任性。交換立場考慮,他不一定能有羅聖乾的肚量。
“不,是我糊塗,連累著連對我好的人也記恨。聖乾,真心謝謝你,希望你能接受。”
“好,好,我接受,我接受。”羅聖乾真心笑起來,手探進車窗為安平拉好外套衣襟,“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好嗎?”
“好。只要聖乾不嫌棄。”
“說什麼傻話!你明知我聽不得這些。”他抵著車窗又皺眉囑咐安平,“礙於跟榮釗的關係,我不能留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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