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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抗爭。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興奮,聊了許多舊事,於皓記性好,把每個人以前的糗事都拿出來調侃了一番,最後數到了羅啟行,忽然沒了聲,羅啟行小時候太乖,確實沒什麼值得記憶的。於皓似乎是仔細想了一會,瞅了羅啟行一眼,“哎,那天我街上看見那誰了,葉希霖。小子看起來不錯啊,就是變摳門了,我捎他穿過半個北京,他連飯也不請。”
羅啟行眯縫了眼睛,喝了一口啤酒,又沉默起來。
“我說你別一提到他就這個德行,這麼多年你們不也都過來了?還真的沒誰就不行了?還真的就不打算結婚了?你媽能放過你?”於皓晃晃悠悠站起來去摸啤酒,卻只摸到一個空塑膠袋,恨恨地將罐子砸向茶几,罐子乒乒乓乓掉落了一地,於皓跌坐在沙發上,喘了兩口氣,“操,我他媽真是活太久了,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羅啟行撿起地上的空罐子,“行了,今天喝大了,我送你回去。”
出門一吹冷風,於皓酒醒了大半,又回到了常態,嚷嚷著一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自己攔了輛出租去樂隊練琴了。
羅啟行自己都覺得聞到了酒氣,不敢去開車,也攔了一輛出租。
司機見羅啟行靠在後座不願說話的樣子,就開了音樂,伴著輕柔的音樂,計程車滑過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路口,羅啟行忽然直起了身,“師傅,前面不右拐了,直走吧。”
希霖家住這片,在十年前的京城,算是高檔小區了,這種一個門樓四戶躍層在當時也算是時髦的戶型。一層的人家,在院子裡修葺的小門臉,還保留著當年的裝修風格。屋子的外牆上空調留下的一道道水漬見證了這小區年華老去,風光不再。
又一次被帶到了這熟悉的門樓下,羅啟行仰頭,看三樓窗戶,有溫暖的桔色燈光透出來,偶爾會有人影在視窗閃動。這燈光有讓人痴迷的魔力,羅啟行覺得像被釘在了原地,不能移動。
不知道看了多久,燈滅了。羅啟行慢慢將視線收回,恍惚間彷彿看見了希霖的臉,“希……澈……”,羅啟行覺得自己的聲音像被人拉長了一樣,接著便是眼前一黑。
再有知覺時,自己睡在一張柔軟的沙發上,下巴和嘴唇涼涼的疼,那種熟悉的眩暈還隱隱約約。老毛病又犯了,羅啟行想,一定是那幾罐啤酒的事兒。俗話說,好了傷疤忘了痛,老毛病太久不犯,就會覺得已經痊癒了,其實它只是藏在某個角落罷了,趁你不注意,還會讓你痛一下。
不遠處傳來說話聲,聲音故意壓低了,但是還是能聽出是希霖和希茜。
“所以你一直都瞞著我在他的公司工作?”
“嗯。”
“那現在怎麼不繼續瞞著?”
“我心軟了。我以為你那上司對你好,你就能忘了羅啟行哥跟他在一起,現在他走了,你居然狠心連飛機都沒去送。我覺得你就是想吊死在一顆樹上了。”
“我和羅啟行早就沒什麼了。”
“你就繼續騙自己吧。”
兩人沉默了一會,羅啟行又聽見有人啪嗒啪嗒走過來,停在自己跟前。
即使閉著眼睛,羅啟行也能聽見希霖的呼吸聲,能感覺到他靜靜看著自己的樣子,如果可以的話,羅啟行會希望自己永遠這麼睡著,然而想到希霖只近在咫尺,羅啟行還是忍不住慢慢睜開了雙眼。
希霖的表情像是被從遙遠的地方拉回來一般,有些錯愕道,“你醒了啊。”
愣了一會又說,“我去給你拿蜂蜜水。”
卻被羅啟行捉住了手。
手心傳來的,是曾經著迷的溫度,希霖恍神了一下,覺得似乎應該要抽開的,但是看著眼前虛弱的羅啟行,卻提不起拒絕的力氣來。
因為這樣久違的感覺,太清晰。
那是大一快結束,軍訓的時候。羅啟行沒有跟任何人提起自己有站立性眩暈,咬著牙去站軍姿。20分鐘的軍姿,站到18分鐘,羅啟行終於倒下了。下巴重重地磕在地上,咬破了嘴唇,鮮血淋漓。別人忙著七手八腳抬羅啟行,掐羅啟行的人中的時候,希霖只是握著他的手,第一次握羅啟行的手。一直到他醒來。
希霖就這麼被回憶麻痺著,無法動彈,覺得被羅啟行越握越緊。
只聽見羅啟行輕輕喚了一聲,“希霖……”
………………
第八章
門口有輕輕的敲門聲,希茜看了兩人一眼,起身去開門。
外面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長得和羅啟行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