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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剛刷好牙,出去就看到熱騰騰的飯菜。張騰脫下圍裙,看看我的模樣。
“吃飯了。”他說。
“早飯?”
“午飯。”
“好清淡啊。”我看著滿桌子白菜豆腐說。
“你眼圈發黑,面板蠟黃。在外面吃傷了,吃點清淡的,養脾胃。”他給我盛了一碗米飯。
張騰有些潔癖。
家裡總是要打掃的很乾淨。東西一定要用大大小小的各種儲物盒擺進去。整整齊齊放在固定的地方。
他還做的一手好菜。
我想這就是我當時心動的地方。
沒有人不希望在回家的時候,家裡乾淨整潔,還有一桌子特地為你而作的飯菜等著你。
只是能做的好飯菜的不一定是溫柔的好男人。
就好像不穿衣服的不一定只有禽獸。
道理一樣。
張騰可以一邊溫柔對你,一邊可以喝酒揍人,一邊可以拿了你的錢出去揮霍。
我曾被他迷惑過。
後來才了悟。
他的熱飯、好菜、打掃衛生。
只是為了讓他自己活得舒暢。
而我……
只是他捎帶去滿足的物件之一。
這一天是星期四,下午三點多,宋建平的電話打了過來。我本來窩在床上打遊戲,也只好聽他的話,下樓去坐車。
上車之前我往自家的陽臺那裡看了一眼。
張騰正把春秋被子翻出來曬。他用藤條拍打著被子,發出啪啪的響聲。表情和我06年初遇他那時一模一樣。
我突然有些依依不捨。
我想,也許我是真的喜歡他的。
司機照舊把我送到了那個四合院。
許久沒來,這裡有些陌生。
從院子裡就看到宋建平坐在書房裡,手裡正在看什麼檔案。我默默走進去,脫了羽絨服,坐在橫榻上。
宋建平彷彿沒有看到我來了。
一直在看著手裡的檔案。
那沓檔案很厚。
他慢慢地看著,很久才緩緩的翻上一頁。
過了許久許久之後,他才放下檔案,抬頭看我,微微笑著:“屈老師,抱歉,我剛太入神,沒看到你來了。”
“沒事兒。宋先生是大忙人。”我笑著答他。心裡卻好像打鼓一樣。
宋建平從來沒這麼冷落過我。
不知道他打算幹什麼。
他站起來,拿著那沓十分厚重的檔案走到我旁邊,笑著說了一句話,我腦子頓時“嗡”的一下。
“昨天晚上帶你去的人。是許競吧。”他問。
我想要鎮定,卻完全做不出來。
他瞧我不說話,彎腰湊到我的眼睛底下,還是笑著,金邊眼鏡一閃一閃的。
“老師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許競?”
明明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和宋還是和許,又有什麼關係?
“是。”我回答的聲音又急又尖,緩和了一下才說:“他是我的學生。”
“呵呵……”宋建平伸直腰桿,“老師的學生還真多。”接著他把手裡那沓檔案,放到了我旁邊的矮桌上。
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一下。
“屈老師,這個,請你看一下。”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中間暗藏著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危險的讓人害怕,我恨不得這一秒就從這裡逃走。
但是我沒有。
我拿起了那沓檔案。
宋建平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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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男人(4) 。。。
檔案很多。
按照日期排列。
最早一份是1982年4月15日。我出生的那天。詳細記錄了我母親生產時的事情,包括時間、地點、人物、金額
接著是我的個人檔案。從小學一年級起到我大學畢業。一套是正規檔案,是現在還放在人才中心檔案庫裡的那套。另外一套是非正規的,記錄了許多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
比如說什麼時候去什麼銀行開了什麼信用卡。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和什麼人談了戀愛。什麼時間在什麼商場做了什麼消費。
我的老師是誰,我的同學是誰,我的父母是誰。
我的銀行賬號和密碼、網路聊天工具和密碼、EMAIL地址和密碼、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