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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撒謊騙他，可要是實話實說，難免小青會多想，畢竟葉宋現在能自由活動了，實在不需要人時刻陪著。

“他照顧病人呢！”凌皓北模稜兩可地說了一句，攬著小青的肩膀就往外走：“我們先走，他得晚一會兒。”

兩個人離開了，小青一直沒說話。

凌皓北也不說什麼，攬著他坐電梯，出電梯，上車，發動。

“我哥，是不是談戀愛了？”小青突然開口：“他喜歡的人，是葉宋嗎？”

凌皓北之前擔心影響他考試，這會兒考完了，也覺得安好該告訴小青了，沒想到，小青自己看出來了：“這事兒，你自己去問安好。”

“我哥真的是……”小青揪著自己的手指，聲音很小：“他真的喜歡男人？”

“你不都看到了？”凌皓北發動車子，緩緩出了醫院：“還是說，你對同性戀有歧視？”

小青搖頭，不說話了。

見他這個模樣，凌皓北又覺得心疼：“好吧，我告訴你。安好和葉宋的確確定了關係，你對你哥也有一定的瞭解，他認定了的，這輩子應該就不會變了。以後，和葉宋，也稱得上是一家人了。”

小青的頭低得更低，還是沉默。

“怎麼，不高興了？”凌皓北趁著紅燈的空隙看他一眼：“放心，你哥還是很關心你的，這跟他談不談戀愛沒有關係。”

“好了，別不開心了，你哥肯定想得到你的祝福的。”凌皓北見他還是不說話，有點不放心：“失落了？你這不是還有我呢？”

小青半晌才吐出兩個字：“謝謝。”

“跟我還客氣啊！”凌皓北笑笑，隨意地看他一眼，卻猛地踩了剎車：“你哭了？”

小青慌忙擦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的淚水：“沒……”

“你哭什麼？”凌皓北顰眉看他：“怎麼了？”

“沒，沒事。”小青一開口，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可能，吹風了……”

“當我三歲小孩呢？”凌皓北扯了紙巾給他擦淚，只覺得胸腔裡悶悶的，洋溢著一種叫做心疼的情緒：“想回去住幾天嗎？”

“不！”誰知道，小青猛地搖頭：“我不回去！”

凌皓北猛地眯了眸子，心底有個疑問瞬間升騰了起來——以往，他都吵著嚷著要回去，這會兒，自己主動提出來，他卻拒絕了！

聯合這會兒他的種種表現，凌皓北聲音冰冷一字一句地開口：“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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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先是一愣，接著立即搖頭：“我……。我……”

“那你哭什麼？”凌皓北只覺得一陣酸意從胸腔裡瀰漫著，多日以來，小青或調皮或可愛或可憐或驚喜的模樣似乎都是為了安好而存在，明顯的，安好於他而言，已經不只是哥哥那麼簡單。

“我，我……”小青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他只覺得難受，看著安好對另外一個人好，看著安好寵溺的笑容對著另外一個人綻放，他心裡慌亂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自從遇到安好，他的生活徹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從一個無依無靠任人欺凌的孤兒到現在安穩滋潤無憂無慮的日子，他知道安好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把安好當做他頭頂的一片天，把安好當做黑暗裡能照亮前方道路的唯一溫暖和光亮，把安好當做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有感激，有依戀，有敬慕……

更有，愛。

他明白凌皓北口裡的喜歡代表什麼意義，但他絕不敢把這份特殊的感情說出口——如果安好知道了，會嫌棄他，會覺得他很齷齪吧？

安好的感情，那麼純淨，那麼無暇，是純粹的對他好，把他當家人一樣的對待，可他，卻對安好起了另外的不一樣的心思。

甚至，在得知安好喜歡男人之後，他心底，也有過荒唐的不切實際的叫人臉紅心跳的幻想——一個溫暖的擁抱，一個印在臉頰的吻，只是想想，都會讓他心跳加速，覺得幸福無比。

可現在，葉宋的出現，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想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