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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怕他跑了?方安苦笑。學生重傷,他身為補課班的負責人,鉅額賠款是肯定的了。如果那根鐵棍位置不當的話,他需要擔負的責任就不只是賠錢了。普通人光是賠款,就足夠傾家蕩產。
方安說想看看學生是怎麼受的傷,人已經在這了,警察也就不堅持非要立刻帶方安走。他們到了出事的教室,順著地上的血跡找到了第二個窗戶。窗戶和其下面的教室地面沒有什麼異常。這兩個地方沒有異常的話,那學生摔下去就是學生自己不小心了,他的責任就小的多。
透過窗外往外看,下面正對著廣告牌。冬簡指指廣告牌上的血跡,方安一看,剛才落回原地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廣告牌在二樓正門上方掛著,因為要往前放,又是厚厚的塑膠布,所以下面、後面都有架子撐著。現在廣告牌壞了一角,那部分的塑膠被扯開,露出幾根支撐的大鐵棍。當時學生掉下來的時候,應該是摔在了廣告牌的一角,把塑膠壓壞了,支撐塑膠的鐵棍正好插/進學生的身體裡。
如果只是這樣,補課班的責任也沒那麼大。偏偏那根應該起支撐作用的鐵棍,是多餘的一根,而且斜著,並沒有像其它鐵棍一樣固定在架子上。
“這是咱們的安全措施沒做到。”方安怔怔說。
冬簡輕輕拍他肩膀,讓他回過神:“還不能確定,我們看看律師怎麼說。就算是咱們的責任,多賠點錢,私了不是問題。孩子沒生命安全,家長想清楚之後,會願意拿錢和解的。”
“幸好學生沒事。”方安嘴上說著“幸好”,心裡卻一絲輕鬆也無。學生沒事,他心裡就沒那麼難受了。可他的補課班呢,還能保住麼?冬簡說多賠點錢,那會賠多少?幾十萬夠不夠?
“我陪你去警察局。”冬簡看方安神色不好,他更著急,恨不得這事是出在他的超市,不讓方安揪心。
以前每次冬咚做手術,他都不敢讓方安去聽醫生在籤手術單前說的話。其實他不想去聽,不敢去聽,醫生說這個風險那個風險,說的好像冬咚進手術室就跟進鬼門關似的。
這個家出任何事,他都得扛著。他已經習慣了把方安護在身後。
這次他還要護著方安,方安卻不樂意了。雖然方安又擔心又害怕,也想著讓冬簡幫他出頭,甚至都想讓冬簡替他說話,他只想回家抱著冬咚躲起來,等事情結束了再出去。
可是他不能,他還想把補課班辦下去。如果在這事上,他就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那以後再遇到其他事呢,他每次都當縮頭烏龜躲起來等著冬簡幫他?
“我自己去。”
“我陪你。”冬簡的態度強硬。前幾天瘋瘋癲癲或者柔弱隱忍的模樣,已經全然不見。這才是冬簡,哪怕是仰頭看著別人,周身的氣勢也能讓所有人一眼便看出,這是個發號施令的強者。
方安已經沒有力氣糾結冬簡的強硬了,他勸道:“警察局我自己去。你得在外面幫我聯絡律師啊,怎麼安撫家長,怎麼大事化小,你都得幫我做好。”
幫他在外面處理事情,就足夠了。他總吼冬簡不許幫他,可每次遇到事,不還是得靠著冬簡?
家人的幫助是必要的,但不能是全部。警局的事他自己去面對。
方安說的有道理,冬簡也明白,可他實在不放心方安一個人去警察局。方安被他護在羽翼下這麼些年,哪裡受過委屈?一想到方安會被像被審問犯人一樣審問,他就難受。
他堅持要送方安去警局,開自己的車,不坐警車。在路上還給局裡認識的熟人打電話,讓熟人照應著方安,律師也在他的通知下,往局裡趕。
到了警察局門口,方安不讓冬簡進去。
“你去醫院的時候,趙阿姨回來了麼?你先回去看看冬咚,我看警察去補課班等我,說不定也回去家裡了,別把冬咚嚇到了。”方安道。
一心想著方安的冬簡,這才記起來家裡還有個小東西。“我等會打個電話問問吧,趙阿姨在呢,不會有事?讓我送你進去,我進去就出來,不耽擱時間。”
方安拗不過他。兩人跟著警察進去,還沒進去呢,剛上臺階,就聽見裡面傳來格外不矜持的“咯咯咯咯”的笑聲。
兩人聽著耳熟,加快腳步進去,果然看見冬咚坐在一個年輕警察的脖子上。那警察滿屋子的跑,冬咚手指當搶,嘴裡還“嘟嘟嘟嘟”模仿掃射的聲音,一屋子警察有配合的主兒,見冬咚的手指對著自己,就大叫一聲往後倒,逗得冬咚笑個不停。
“爸爸!”冬咚看見方安,立刻從大笑狀態變成委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