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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極少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有那麼一刻,石磊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他琉璃般的眼眸瞬間零丁破碎。
石磊又跟丁奇說了幾句,才跟著出去,然後在隔壁的小巷子裡,找到正在抽菸的付馬林。
迤邐的背影漫著白霧,莫名的悽清,居然心裡就抽了一下。
聽到他的腳步聲,付馬林回過頭,笑著說你來了。
石磊問,怎麼突然出來了?
付馬林伸一個手掌背蹭蹭挺秀的鼻側,說裡面有點悶。
石磊不說話,兩手插在褲兜裡看他。
然後付馬林掐了煙說,走吧,再找個地方喝酒去。
兩人順著街走了幾個路口,在一個賣肉串的攤子停下來。
要了幾瓶本地土炮,幾十個串,就這麼坐在路燈下馬路牙子上吃起來。
付馬林吃了幾串就開始笑,笑得有些惡意,說你知道有人曝光這些肉串根本不是羊肉做的,而是用流浪死貓肉混充的。
石磊面無表情地繼續戰鬥。是麼,有也是特例吧,哪兒來那麼多貓肉呢?
付馬林笑得更厲害,點頭說有道理。
一瓶啤酒下肚後,他又說你走了以後赤霞豬可惦記你,天天跟我嘮叨你,真是煩人。
石磊皺眉。赤霞珠?誰啊?
付馬林撇嘴。還有誰,皮埃爾啊。他那麼胖,肉又多,還整天紅撲撲的。
石磊嘴抽,知道不厚道,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可憐的皮埃爾。
付馬林又說了幾個笑話。他本不是個愛說笑的人,估計把今年的配額都用盡了。
石磊默默聽著,漸漸就笑不出來,只是盯著他看,看他嫵媚的上挑的眼角暈出紅色來,昏黃的路燈下,有種別樣的豔。不知怎麼就覺得胸口陣陣發緊。
最後終於伸手拿過他喝了一半的酒瓶。
付馬林一愣。你幹什麼?
石磊問,那個人是誰?
付馬林的表情動作都停滯了。好一會才回了句,誰是誰?
石磊說,叫你這麼難過的人。
付馬林順手抄起腳邊的空瓶,往地上一砸。“我擦!”
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走了。
石磊沒追上去,看著他的背影,想上一次自己多管閒事,好像也是他。
為什麼事一關他,就不再是閒事。果然這個人跟他一樣,心裡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這麼晚了沒有公車,石磊決定先走幾步消化一下。
城市的街總是大同小異,街道左右的建築也一樣面目模糊。
不過因為燈光的緣故,看著比白天漂亮,馬路面上甚至有如洗的感覺。
同樣的路不同的人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同樣的路同一個人也可能走過很多遍,然而春去秋來,就像歌裡唱的,每一刻都是嶄新的。
人們走過這些雷同的街,彷彿走過了自己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時光。
而每一處又都有新的不可逾越的煩惱。
今天的羊可能很有藝術細胞。石磊訕笑著,打車回了家。
他現在住的地方是一個花園式小區,小高層,房子卻不小,有三室兩廳,回來的時候蘇三給的鑰匙。房產證上寫的是成國權的名字,蘇三推著他去辦了過戶。
石磊也沒謙讓,人首先得有一個落腳的窩。再說他也無意撇清自己跟成國權的關係。
一出電梯卻看見斜對屋門口站著一個人,正丁零當啷拿著串鑰匙瞎捅著門孔。
好奇多瞄了一眼,這一瞄就笑了,走過去說:“門開不了?我來。”
那人抬起頭看他一會,也笑了。“喝多了點,找不準孔。”
石磊隨便抽了張卡,幫他開了門,也沒指出他拿的根本是串車鑰匙。“好了。”
“謝謝,真巧,沒想到你是我鄰居。”即使喝醉了,這人還是很禮貌。
石磊點頭。“有空來坐坐,進去休息吧。”轉身去開自家的門。
那人倚著門,繼續問:“這是你的房子?之前我朋友租過。”見石磊沒回答,就笑眯眯關了門。
留下一團濃厚的酒氣。
石磊聽到了,扯扯嘴角,去洗澡了。
沒想到是鄰居。
這人叫白福寧,接宴席時認識的。是個律師,長得不錯,脾氣爽快,對紅酒的鑑賞水平也不低,兩人打了幾次交道後,都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
一週後石磊接到白福寧的電話,說馬上有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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