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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白的是行話,黑的指軍火,白的指毒品。以往雖說不算主業,但成國權做到那個位置,不沾是不可能的。一個是來錢快,二個也跟你江湖地位有關係。其實說白了還是錢的問題。現在的黑社會,早不是單純的江湖,有錢才是硬道理。可是成國權叫他別沾了。
不過蘇童長那麼大,從沒想過可以不聽成國權的話,疑惑歸疑惑,還是應了好。
成國權笑,這兩個東西太缺德,風險也太大,你性子沒磊子穩當,不沾是好事。
蘇童點頭。
成國權又說,但是你突然說不做,下面肯定會有意見,我不在了,少不了有人蠢蠢欲動。到時候你千萬別躁,好好商量,誰願意做誰做,還可以分一半地盤給他。逢年過節的一起吃個飯,一場兄弟,別鬧那麼難看。對方不費人費力,也不用背上鬩牆的名頭,就得一半江山,肯定願意。
成國權說到這裡臉上的笑變得冷冽,轉過頭盯著蘇童,說,只是有一點,南邊必須歸你。
蘇童更疑惑了。
最掙錢的生意,不做了。大好江山,無端端分人一半。分就分了,做黑白貨最便利的兩個碼頭卻在南邊,可成國權又叫他佔著。
成國權看著他帶著迷濛的眼神,有些無奈,又懶得多解釋。如果是石磊,肯定會明白。
佔著那兩個碼頭,算是壓制北邊的籌碼,也叫他們生意做起來周折些,沒那麼快吞了自己的地盤。或者是石磊的話,都不需要分割槽,但又幸虧不是他。
成國權去了之後,蘇童繼位,在元老會宣佈了不做黑白貨的決定,果然下面就炸鍋了。最後蘇童抓出手槍來砸在桌面,冷冷道:“都他媽別吵吵。權叔說了不能做,我就聽他的,以後我蘇三的人,誰敢碰這兩個東西,我就親手爆了他。”
眾人都不再說話,有不少臉上明顯不以為然。
蘇童面無表情,又說:“權叔還吩咐了,這裡哪位還想繼續這營生的,大可自己搞,我分北城給他,哪個兄弟願意跟的,就過去,我也絕不攔著。只是以後井水進了河,就各不相干了。”
眾人的臉色立刻又變了,神情迥異,各懷心思。蘇童心裡冷笑,說散會吧。
這會之後風雲異動,有點實力的各顯神通,原先對蘇童這小屁孩子頂成國權位置有意見想合力拉他下馬的人,現在也無暇管這個了,都忙於互相傾軋。
最後誰也沒想到,成國權的第一批小弟之一,平時看著最溫和不愛出風頭的簡明耀拿到了北城的控制權。
蘇童詫異之餘,倒也覺得是好事。
簡明耀走得很和平,帶走了大概三分之一加的人。數目不足一半,卻都是比較狠的老人。或者這樣的人都不甘平淡吧。可能跟簡明耀性格有關係,接下來兩年雖有小摩擦,大體都相安無事,直到幾個月前他寶貝兒子簡正義回國。
嚴格說起來,簡正義還算蘇童和石磊一起長大的發小。但是他這人膽子小,又喜歡咋呼,另幾個一直看不上他,小時候也不帶他玩兒。
簡正義上高中的時候,在學校捅了個同學,差點進去,最後簡明耀想了辦法把他搞出國了。在國外不曉得哪個大學裡混了幾年,再回來居然就成了新型海歸精英黑社會。
因為他的緣故,今年的南北聚會提前了。簡正義出場的時候打扮得像個高階白領,嘴裡還叼了雪茄,滿嘴冒英文,態度囂張得很,蘇童從小就沒看得上這人過,當時臉就很輕蔑。
簡正義斜眼瞥著蘇童。“小三兒怎麼還像個高中生一樣嫩呢。”
蘇童冷笑一聲。“哪有你簡大鼻子嫩,跟個豆芽似的。”
簡正義身材很怪,頭大身細,是很像豆芽。五官平平,就鼻子大。關於後者,他本來挺驕傲,有一陣子還老以成龍接班人自詡。結果蘇童他們知道了,嘲笑他就鼻子像,還順帶給他取了花名叫簡大鼻子。從此豆芽和大鼻子就成了他最忌諱的兩個詞。現在蘇童第一句寒暄就來個全壘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簡正義咬著牙說:“蘇小三你牛逼個屁!成國權都爛光了,以為誰還能罩你呢!”
他不提成國權,蘇童看不上歸看不上也不至於在眾人面前怎樣,這一說立刻就炸了,抄起裝著熱茶的杯子就扔了過去,下一秒人已經跳到桌上,一腳踩在躲之不及半邊臉被燙紅的簡正義腦袋上。
因為簡正義的態度和說的話實在欠抽,在場的人也沒怎麼真心攔,蘇童打了幾下才被拉開。
聚會不歡而散,簡正義開始高調露面行事,簡明耀慢慢退居二線。前陣子他支氣管炎犯了,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