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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丟人了,比打電話還丟人。
那人此時又站起來,在屋子裡走動。聽到櫃子和冰箱開合的聲音。
付馬林想叫他安生坐在自己身邊,吵死了。
之後是廚房裡打火的叮叮響。媽的別把我廚房燒了!
沒一會兒滿屋子都是馥郁的酒香。付馬林想到了蒙彼利埃的冬天。人們熱了紅酒,再往裡放些肉桂,暖暖喝上一杯。
有人托起他腦袋,把一個小碗湊到他乾裂的嘴唇邊。“喝一點,比藥強。”
付馬林乖乖地張嘴。酒裡面加的是生薑,喝下去一道火線直落肚腹深處。
喝完酒那人低頭親他,把嘴邊遺漏的一點酒液舔了回去。付馬林有些不爽,伸舌頭去搶,那人忍不住含住吃了兩口。等他開始皺眉哼哼,喘口氣把人放回床上。
沒一會又打了溫水來,一點點擦拭他燥熱不堪的身子。
真舒服。付馬林想著,神智被牽引去更沉的夢境。
“睡吧。”那人在他耳邊說。
睡吧。
很香很暖的一個長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白,清晨寡淡的日光從半拉的窗簾照進來。
付馬林眯起眼,頭昏的時候以為是夢,但現在知道,那些都不是幻覺。
然後他就看見趴在床邊的人。
睡得很沉。臉完全擋住了,腦袋剪成園寸,漆黑的頭髮不復柔軟,是最早見面時的樣子。
長腿蜷在地毯上。那樣彆扭的姿勢,不難受麼?
付馬林哼了一聲,伸手推他的腦袋。很不客氣的推。
一下沒反應,再來一下,還是沒反應。擦,這回下手狠了。
石磊摸著後腦勺抬頭,迷迷瞪瞪的樣子。
“你怎麼進來的?”付馬林瞪著他。
石磊看了他一眼,撲通又趴下了。
付馬林氣得一個九陰白骨爪揪住他耳朵。
“別鬧——”石磊閉著眼,抓住他的手,“讓我再趴會。”
聲音有些疲倦的啞。
付馬林想把手抽出來,石磊握住不放,身子湊過去要推人,突然就被緊緊抱住親了一口,石磊挨著他腦袋低聲說:“想死我了。”
付馬林一時雞皮滾滾,然而滿肚子的氣卻就此無聲消散,心裡被別的什麼東西填滿了,似乎要噴湧出來。搭在他肩頭的腦袋越來越沉,石磊又睡著了。
付馬林不再吵他,半跪著把人抄起來放在床上。
燒退後出了一身臭汗,黏得很,就想先洗個澡。這次不敢用涼水了,先除錯好熱水才洗。洗完了只覺神清氣爽,就發現肚子餓得利害。
跑到廚房想煮點灣仔碼頭,卻見灶上擺著湯鍋,開啟看是一罐子白米粥,熬得稠稠的,還溫著。心裡又一陣莫名洶湧,也懶得盛出來,拿大勺挖了兩口就那麼吃起來。
吃完粥回房間,那人還是保持剛才的姿勢趴在那裡。
付馬林看到他身上皺巴巴又明顯髒得不行的T恤仔褲皺起了眉頭。
居然連鞋子都沒脫。
先扒褲子。擦,腿要不要這麼長。付馬林暗自罵著把他腿捋直了拽著褲腳使勁扯。
褲子硬梆梆的,脫下來用力那一刻付馬林差點往後折下床。
接著俯低了準備脫上衣,結果石磊翻了個身,長臂一抻把他打趴在自己身上。
石磊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付馬林上半身貓在他胸口,心跳得很快。而鼻間傳來濃厚的汗味和塵土氣息,還有不小的血腥氣。感到石磊被觸碰的身子瑟縮了一下,付馬林迅速坐起。
棕灰色T恤皺得不像樣子,有一處顏色特別深。
揭起來就看見起伏的腰腹上那個黑洞。
付馬林抽口氣,伸手去抽塞在裡面止血的布條,石磊又哼了一聲。
這人他媽的有病。付馬林想著,心頭積聚著新鮮的怒火。
找出家備的藥箱,拿酒精清洗了傷口,上藥包紮。
動作利落,卻實在說不上溫柔。
最後紮上繃帶時,使力大了點,抬頭就見石磊睜著眼正盯著他看。
“這是怎麼了?”付馬林冷冷地問。
“哦,不小心扎到了。”升降梯下來的時候,為了躲子彈撞到了露在外面的鋼筋,好在不深。因為惦記著付馬林,石磊進了城叫陳長河送蘇三回去,自己就趕來這裡。
敲門沒人應,想著付馬林可能昏睡了,石磊就拿卡開門進去,果然看到他滿面潮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