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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店員嗎，要找什麼書的話問你最方便了，不是嗎？呵呵……”僵硬的笑聲，何謹諾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出神。

“小諾？”

“那……走吧。”

何謹諾不自在地盤點著架上的書籍，鋒芒般刺著背的視線就好像自己所有的醜陋和汙穢都暴露在陽光之下一樣，被人肆意地打量著。

“鈴鈴鈴……”門口處被微風輕輕吹動的風鈴，帶出陣陣悅耳的鈴音。

何謹諾預感般地抬頭望去，男人宛如從陽光中走出來的一般，渾身鍍著黃昏碎散的磷光，襯托得他高大的身材和冷峻的面容更加恍似夢幻中的神祗，讓何謹諾著迷不已。

今天他似乎很不開心，唇上沒有了以往慣有的弧度，神情嚴肅。

大概是林舒言很多天都沒有跟他一起的原因吧，何謹諾不自覺地想。

“林先生。”心裡百轉千回，臉上還是禮貌又客氣的笑容，何謹諾喊道。

“呵，是小諾啊……”不知道林堃是不是在思考著什麼，漫不經心的搭話讓何謹諾稍感失落。可是，現在他是何謹諾啊，不是小六了，他多麼想伸出手去抱緊他，像那個漆黑的晚上一樣，抱緊他，安慰他受了傷的心。

“還是看昨天的書嗎，還是別的？”他遞上書，細緻地翻到林堃昨晚看到的那頁。

林堃一時怔忡，然後又皺了皺眉，緊抿的雙唇不耐煩地往下撇了撇。

看到這樣的林堃，何謹諾心裡突然有點慌，他會離開嗎？

“算了，給我挑本輕鬆點的書吧，什麼都好。”林堃煩躁地合上遞到手邊的書，說道。

何謹諾暗暗鬆了口氣，雙目晶亮地微笑。“好的，請你稍等。”

他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雜類的書架子邊，手指輕點地一本本各種各樣的書，只是稍作猶豫，乾淨的食指點到一本不算太厚的書，抽了出來。

“畫集？”林堃微愣，他沒有想到何謹諾會給他挑了一本畫集，而且是一位不怎麼有名氣的畫家的，貌似還是治癒系的。

反正也沒有什麼心情看書，也許讓眼睛稍微逃離一下繁雜的文字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於是林堃還是友好地接過書。“謝謝。”

“不客氣。”何謹諾微微彎起眉角，眼神流露出愉悅。

林堃走到平時林舒言最喜歡的靠窗位置，安靜地坐下，安靜翻閱著。

何謹諾就那樣一直盯著林堃的背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你跟他很熟嗎？”身邊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打破了何謹諾的呆滯。

“啊？呃……不，不是，只是常來的熟客而已。”何謹諾緊張地眨眨眼，不敢看向高宇。

高宇又看看那邊的林堃，的確跟別的閱讀者沒有太大區別。除了外貌身材，穿著打扮，神態氣場很出眾之外，真的沒有太大區別。

又轉向身邊的何謹諾，已經跟剛才一樣，拿著記錄本，數著架子上的書籍。

疑惑的高宇並沒有多想，也容不得他多想，在他眼裡，何謹諾永遠是最最純潔，最最溫柔的人兒，怎麼可能跟那些偽君子有什麼關係呢。

高宇撇撇嘴，繼續回到他的位置，離何謹諾最近的位置，手拿著書，眼睛盯著何謹諾的一舉一動。

何謹諾當然知道高宇又在盯著他了，儘量讓自己忽視掉他的視線，自己眼角的餘光卻不自覺地追隨著林堃的每一個細節。

比如他忍俊不禁地笑了，應該是看到那個搞笑的情節了吧……

比如他有點無奈地皺眉了，應該是看到主人公受欺負了吧……

比如他頗有感觸地嘆氣了，應該是跟故事的情節有共鳴了吧……

比如……比如……

何謹諾忽然發覺因為自己的心不在焉，架子上的書數了一次又一次，記錄本上的資料改了一次又一次，竟然都不對。嘆了口氣，何謹諾索性強迫著自己走向背向林堃的書架旁，繼續手上的工作。

差不多到書店打烊的時候，林堃和高宇同時站起。

高宇率先站到了何謹諾的跟前，擋在了林堃的前面，擋住了何謹諾望向林堃的視線。

林堃以為他要付款，於是本分地跟在了高宇的身後。

何謹諾有點無奈，側了側身體，對後面的林堃說：“林先生？”

林堃聞聲抬眸，又奇怪地看看高宇，才道：“謝謝你的推薦，的確不錯。”

“那……要買下嗎？”被他稍微“表揚”了，何謹諾心裡頓時小鹿亂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