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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輕撫著陳洛的腹部。
“西餐吃不慣,”陳洛抬起臉,在裴文的面頰上吻了一下,“帶著爺爺奶奶,所以我們行程超級慢。不像旅遊,像度假,每天無聊死了。”
“威尼斯,去了麼?”
“去了,去了很多地方。等我過兩天給你看照片。”說到那次旅行,陳洛還是回憶起些許的趣事,眼裡放了光,“有些小鎮上的那個房子,特別好玩。還有女警騎在馬上到處溜達,比男人還帥氣。”他輕笑了一聲,“回去給你看。”
“嗯。”
陳洛把被子往下擼了些,看著那塊精巧的“荷魯斯之眼”,在裴文的胸口。裴文的手有意無意地從陳洛的腹部慢慢挪到了腿間,輕輕挑逗著他的敏感地帶。感覺到裴文又有了興致,陳洛剛到嘴邊的旅行趣事都縮了回去。裴文稍稍轉過身,在陳洛的面頰上輕輕地吻著。陳洛微微仰著臉,配合著他。
陳洛的永遠是多久?
將陳洛抱在懷裡,裴文忽然這麼想著。興許是幾個月,興許是幾年。當物是人非的時候回看現在,陳洛或許會覺得自己給他的不過是落了俗套的謊言,和所有差勁的男人一樣。
只是,裴文希望陳洛的永遠能久一點,久到自己能給他許下一個承諾的時間。
轉眼,和這隻小狗相識已是半個春秋。過年的那兩天,裴文一個人呆在夏遠的家裡。醒過來了,就在床沿坐著,一口口把煙吸進肺裡。偶爾盯著手腕上的那一圈,被父親捏出來的淤痕發愣。
那個時候,裴文也隱隱地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如果陳洛在身邊就好了。
每年的除夕夜,裴文都是和父親度過的。就算覺得從這個家搬走了是個解脫,到了過年,他仍會回到那個男人身邊,陪他喝上幾杯。因為他不去,父親的身邊便沒人了。
有時候,裴文會忍不住想,如果母親當年選擇留在國內該多好。母親是個要強的女人。他記憶中,母親還和他們一起生活的時候,父親還是個沒什麼脾氣的人,什麼都聽母親的。那時候家裡的條件也並不差,沒有到了不出國打工,就熬不下去的地步。就算過得艱苦些,他也相信自己能一樣優秀地畢業,找一份和現在一樣不錯的工作。母親卻還是決定出國了。
父親是在那之後漸漸變了的。
靠著女人在國外打拼賺錢過活的父親,心裡的各種糾結,當時尚且年輕的自己或許很難體會。但是他親眼看到了,一個人變得墮落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男人要有出息也許是個漫長的過程,但墮落只需要很短暫的時間。
今年的除夕夜,裴文像往年那樣,去了父親熟悉的那家麵館。他到的時候,父親已經小酌了幾杯。一看到裴文到了,父親就把選單捅到他面前,“儘管點,爸今天請!”
裴文點點頭,默默看著選單。父親仰頭又是半杯,“嘭”地一聲把杯子重重放到桌上。沒喝完的半杯酒,被震出了一滴,在木質的桌面上留下了個淺淺的水印。
“怎麼樣,今年你畢業了吧?”裴文低頭看著選單,父親問道。
裴文抬眼,點了點頭。
“找不找工作?”
“找了。”
“哦?做什麼?”
裴文報出了公司的名字。
“哦,不錯嘛。”父親用下巴指了指選單,示意他點餐。那句“不錯嘛”就像是事先準備好要說的,裴文剛把公司的名字說出口,父親就接了口。讓人覺得不管從自己的口中報出什麼名字來,他都能這麼接上一句。
等菜上來的那會兒,父親喝盡了那半杯酒,面頰愈發潮紅。他陸陸續續地和裴文說著話,問一句裴文答一句。酒過三巡,父親往旁邊挪了個位置,拍拍自己剛才坐過的椅子,“坐過來,咱爺兒倆好聊。”
裴文坐在位子上沒動。
“過來過來。”父親不理會,還是拍著身邊的椅子。裴文猶豫了一會兒,把外套脫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坐到了父親身邊。他聞到了父親嘴裡夾雜著菜味的酒氣。
“喝!”父親隨手拿來杯子,給裴文滿上了一杯。看父親搖晃著倒酒的樣子,裴文知道他有些醉了。
“我喝啤酒。”裴文說道。
白酒在他的記憶裡,有股讓人噁心的味道。父親沒聽見似的,用筷子抄起一大團菜就往裴文碗裡放,“吃!儘管吃!”
裴文點頭,自己招來了服務生,要了啤酒。他瞥了一眼父親的酒瓶,估量著,他至少已經喝了半斤多的白酒,眼神有些發直了。
看來父親比自己早很多到了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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