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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感覺?”蕭毅說。
“寂寞。”盧舟說,“看不見的世界裡很寂寞,沒有安全感,渴望有一個人陪伴。柴導確實是行家,他讓我用這種方式去補充對人物的理解。”
蕭毅嗯了聲,當天盧舟幾乎全程用蒙著眼的方式,體驗了一整天。
第二天,盧舟蒙著眼,坐在會議室裡,所有人都看著他。
柴導說:“適當還是要讓眼睛看看東西。”
盧舟點了點頭,說:“大家繼續聊。”
第三天,第四天……
一週後的禮拜一,鄧曉川去和投資商談事了,沒有來,柴導說:“今天我們來談談這個劇的一些想法,昨天我和郭導聊了一下,我們看了一些紀錄片,我有一個全新的想法。”
蕭毅以前最怕導演的一句話就是:“我有個全新的想法”,每次聽到這句話,全部人都少不了折騰,編劇被折騰得住院,外景被折騰得跳樓,演員被折騰得進精神病院……
蕭毅假裝很有興趣地聽,盧舟說:“您說說看?”
“我在想。”柴導想了想,說,“能不能把二胡這種民族樂,作為貫穿整個電影的靈魂樂曲,把它做成一個既傳統,形式又奇特的中國式音樂劇?”
蕭毅:“……”
盧舟:“……”
“盧舟,這個對你的要求非常高。”柴導說,“但是你也說了,你的助理會作曲。”
蕭毅:“……………………”
蕭毅心裡喊道媽呀,你饒了我吧!
當天下午,二胡老師來了,先給柴導和蕭毅、盧舟拉了一段,蕭毅嘴角抽搐,險些給這個老師跪了。
“陳老師。”蕭毅說,“您還記得我嗎?”
“啊。”陳老師抬起頭,看了蕭毅十分鐘,又看看他旁邊的盧舟。
“你是那個。”陳老師說,“到女生宿舍下打鼓彈吉他,被記了個大過的。”
盧舟:“……”
蕭毅:“……”
陳老師頭髮鬍子都是白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說:“你叫什麼來著?你叫杜馬?”
蕭毅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說:“杜馬是我室友,那次是陪他去的,結果他跑了……”
陳老師說:“好好好,你現在過得不錯嘛!柴導極力推薦你。”
這個陳老師就是當年教選修課的教授,蕭毅看到他來了,就知道靠譜了,但是要讓他去作曲,尤其是拉二胡,更不靠譜。
幸而陳老師有個自己的音樂團隊,接下了《秦山》的音樂製作與剪輯部分,蕭毅本能地知道,跟著這種級別的老師,一定能學到很多。於是暫時把盧舟扔到一旁,開始跟陳老師討論作曲。
柴導整理了意見給陳老師,大家你來我去地討論了好幾天,其中蕭毅全程擔任了助手,把盧舟的感覺、柴導的感覺,以及自己對二胡的理解,都整理給了陳老師。
盧舟還是蒙著眼,每天在家裡走來走去。
蕭毅拉了一曲二胡,看著盧舟。
“不錯。”盧舟哼著旋律,說,“你自己作的?”
蕭毅說:“有點像久石讓的《太陽依舊升起》,從他那裡得到的靈感,但是不能用,重複的元素太多了,感覺也很相似。”
盧舟嗯了聲,蕭毅又開始想,盧舟問:“怎麼不說話了?”
蕭毅說:“啊?怎麼了?你心情不好嗎?”
盧舟說:“你不說話,我感覺不到你在,心裡不踏實。”
蕭毅說:“根寶一定很孤獨。”
盧舟喃喃道:“最孤獨的人,是最強大的人。這就是根寶的內心。”
蕭毅登時就震撼了,說:“好牛。”
“易卜生說的。”盧舟拿著柺杖起來,走到蕭毅的面前,蕭毅放下二胡要起身,盧舟卻說, “你坐著。”
盧舟伸出手,摸蕭毅的短頭髮,摸他閉上的眼睛,繼而單膝跪下,牽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蕭毅:“……”
盧舟:“有什麼感覺?”
“硬了。”蕭毅答道。
盧舟:“……”
盧舟變戲法地掏出一個戒指,說:“你願意嫁給我這個瞎子嗎?”
那個戒指正是蕭毅以前戴在盧舟公仔手指上的。
“我願意啊啊啊啊——!!”蕭毅的怒吼幾乎要把整個房子給掀翻了。
又一天過去,蕭毅回來以後,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