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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舟突然又出現在廚房裡怒吼道。
蕭毅差點被盧舟給嚇出心臟病來,無聊地切著菜,一張暴漫臉,嘴角抽搐。
“我為老大賣命……”
盧舟終於也笑場了,搖搖頭。
蕭毅沒法給盧舟說戲,只能陪著他,就像戲裡說的那樣。
“不是我打敗了你。”蕭毅說,“長榮,是你毀掉了你自己。你走不出來,你只能永遠呆在黑暗裡。”
“戰勝自己?”盧舟冷笑道,“說得何其容易?你知道這些年裡我經歷了什麼?我……”
盧舟看著蕭毅,蕭毅想了想,感嘆道:“大起大落,我曾輝煌不可一世,也曾沉寂如泥,啊!”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枝頭萬木春!”蕭毅說,“像不像電影臺詞?”
盧舟哈哈大笑起來,說:“我爸給我起名叫盧舟,想的一定就是這句。小時候還有朋友叫我盧舟老叫,因為我的感情從小就很衝動,讀個課文都充沛過頭了。”
“舟哥,我第一次去看你豆瓣檔案,知道你名字的時候。”蕭毅說,“就覺得很好聽,太好聽了,自由自在,就像一艘船,順流逆流,千帆過後,笑看什麼什麼,不懼驚濤駭浪的感覺。”
“吹吧你。”盧舟哭笑不得道,“在你眼裡什麼都是好的。”
盧舟搖搖頭,蕭毅坐在餐桌前給他泡茶喝,盧舟接過喝了一口,沉吟片刻,忽然沉聲道,“命運加諸於他身上的不公、不甘與憤怒,你知道這些年裡,我經歷了什麼?我為老大賣命這些年!換回來一身傷,和一個見不得人的名字!你呢?你不過也就是他養的另一條狗!在我死後,你會是下一個我……”
“很好啊。”蕭毅說。
“還是不對。”盧舟說,“臺詞能記,但是我代不入人物,其實我撞到頭以後,倒不是完全不能記臺詞,我缺失的是根據臺詞對人物理解的那種思維方式……先不管了,明天再說吧,總算背下來了,希望別卡殼。”
蕭毅問:”什麼意思?”
“就是……”盧舟想了想,雙手比劃,朝蕭毅解釋道:“臺詞,只是一座橋,連通我和角色的橋樑,臺詞說什麼,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在於我忘詞的這個病,把中間的橋給毀了,所以找不到戲感,死記硬背能把臺詞背下來,現在的我和人物之間,總覺得隔了一層。”
蕭毅忍不住覺得有點難受,盧舟原本記憶力非常好,演什麼都一次過,記憶受損後,短短三句半臺詞,背了快要一星期,每次一爆發就卡殼。
現在他背下來了,本來已經解決了,然而卻只是治標不治本,因為在代入角色上出了問題。
先把角色拋到一邊去,臺詞機械性地記下來後,再嘗試重新找感覺,總的來說這個路子還是對的,現在就希望快一點讓背誦下來的臺詞和角色互相融合。
盧舟說:“我去洗澡,晚上要做嗎?”
蕭毅說:“明天要開戲,先休息吧?我沒有關係,怕你累。”
盧舟說:“洗好澡去床上等著我。”
蕭毅:“……”
盧舟又問:“一起洗?”
蕭毅說:“我先收拾東西。”
蕭毅洗過杯子盤子,盧舟在樓下的浴室洗澡,蕭毅便到樓上的浴室洗,洗過以後,下來又看了次劇本,經過客廳裡的鋼琴的時候,看了它一眼。
盧舟買個鋼琴回來純屬作擺設,他不會演奏任何樂器,沒學過什麼樂理知識,每天演戲就夠他忙的了,這個鋼琴要一百多萬,當初也不知道幹嘛買回來,蕭毅還吐槽過他蛇精病,有錢人就是喜歡在稀奇古怪的地方花錢。
他開啟鋼琴,這個鋼琴在買回來不久後調過一次音,然後盧舟就沒有再管過它,蕭毅不搞演奏,試了試音,也沒感覺出什麼來,覺得差不多了,回想起盧舟剛剛那既認真又好笑的樣子,噔的按下了琴鍵。
盧舟平時嫌吵,讓蕭毅不要去碰鋼琴,蕭毅習慣性的不去動它,不過今天他突然想彈一彈。
他同時按下了三個鍵,和絃震響。
緊接著,三個音部的樂聲猶如一棵巨大的、生機勃勃的樹,在靜夜中抽枝發芽,瘋狂地生長開去,猶如狂風中的閃電與憤怒,轟然顫動,整個長夜萬籟俱寂,唯獨這小小的房屋中毫無預兆地長出了一顆支撐起遼闊壯麗的精神境界的世界之樹,令客廳在憤怒的曲聲中震顫轟鳴。
天崩地裂,滄海倒灌,咆哮的雷霆與溫柔的月光交錯閃現,卻又轉瞬即逝,被洶湧的潮水捲入漆黑的深海。
盧舟洗過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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