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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鮑家街,大盤雞麵館。
“我現在發現。”蕭毅唏噓道:“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杜馬笑著喝啤酒,兩人吃大盤雞,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們經常來這裡吃,今天蕭毅想好好謝謝他,幫自己找到這份工作,提議請他去五星級酒店吃大餐,結果杜馬直接選了頓大盤雞。
“盧舟確實有錢。”杜馬說:“不過如果被他欺負了,你也別不吱聲,給我姑說就行。”
蕭毅感激地點了點頭,知道杜馬確實把自己當做很好的朋友,兩人又倒酒,喝酒,杜馬一身西裝筆挺,開上百萬的車,和蕭毅坐在一間髒兮兮的菜館裡吃大盤雞,蕭毅只覺十分好笑。
當年讀大學的時候,大家都在學音樂,杜馬學的是民族樂,畢業以後出來跟著他爸做生意,也不提以前學生時代對音樂的愛啊,熱情啊和理想了。幾乎所有的同學都是這樣,一畢業,有靠山的找靠山,沒靠山的銷聲匿跡,彷彿過了吃散夥飯的那一夜,就把事情都忘光了。
剩下蕭毅,還傻乎乎地在北漂。
杜馬又問:“話說回來,你們家盧舟那啥的事,是不是真的?”
蕭毅:“哎,肯定不是。”
蕭毅知道杜馬也覺得盧舟不舉的事很好笑,不過蕭毅不止一次早上見過盧舟晨勃,盧舟頂多有點心理性的,生理上肯定沒問題。
蕭毅還是很自覺的,雖然盧舟的事,杜馬真有心打聽都能問到,但蕭毅簽了保密協議,能不說還是儘量不說,兩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會,畢業已有四年了,蕭毅今年二十五,進社會的四年裡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混得越來越差,曾經的同學們都成家立業,年薪百萬,幸好杜馬拉了他一把,人生才有所轉機。
“喂。”杜馬說:“阿兔,你情況好像不太好啊,怎麼了?”
蕭毅讀書的時候外號叫“蕭兔斯基”,典故是來自班上女孩子們看的一本書《時空穿越症候群》,覺得他呆呆的賤樣有點像兔斯基,又有人叫他做“大俠”,因為他很喜歡幫助朋友。一個寢室的室友便阿兔阿兔地一直叫到現在。
蕭毅嘆了口氣,說:“老婆回家結婚了,變成別人的老婆了。”
杜馬一愣,蕭毅便朝他說了前情往事,杜馬哎的一聲,說:“都是我不好,早知道……”
“別!”蕭毅說:“怎麼能怪你呢?我感激你還來不及。”
杜馬覺得蕭毅是因為自己給他介紹了工作才會和女朋友斷了聯絡。但蕭毅卻無比感激杜馬,因為他一個電話,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杜馬想了想,說:“以後再找更好的吧。”又問:“你還參加選秀嗎?”
“不去了。”蕭毅知道杜馬岔開了話題,免得心酸,杜馬的女朋友也是剛畢業就分了,自從畢業第一年抱著吉他,被最佳男生的海選刷下來後,就對選秀場不再期待。杜馬說:“你唱歌是咱們幾個裡唱得最好的,以前咱們去麗江駐唱的時候,好幾次我都以為你要出名了。”
蕭毅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可惜最後還是沒有,所以,哎。”
杜馬是當初樂隊的鼓手,和蕭毅關係最好,暑假他們去雲南體驗生活賣唱,蕭毅便在出租屋裡等杜馬豔遇完了回來,兩人打著赤膊,擠著睡在一張鋼絲床上。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蕭毅覺得自己還是當年的自己,而杜馬已經變得如此風光了。
喝完酒,吃過大盤雞,兩人搖搖晃晃地出來,北京的街頭下著紛紛揚揚的小雪,蕭毅醉得稀裡糊塗的,在路燈下站了一會,手機響了,蕭毅正在吐,杜馬便幫他接了電話。
盧舟不耐煩的聲音說:“在哪裡!幾點了都!”
杜馬也有點喝醉了,搖搖晃晃地說:“啊,盧男神!你好你好!我是他的室友杜馬,和他住一起的,這樣的,他喝醉了,還有一會,我叫人送他回去……”
盧舟道:“你是他室友?!和他住一起?!那我是誰啊!!你們在什麼地方?”
“在鮑家街。”杜馬說:“離你們那兒不太遠……”
電話掛了。
蕭毅接過杜馬的水,喝了口。
兩人站在小雪飄飛的街頭,蕭毅戳戳杜馬的肩膀,說:“你……不該甩了我乾妹,你說……這些年……找到比她更好了的嗎?”
杜馬畢業後的四年裡也是一直想著前任,換了好幾個女朋友,只有當年讀書的時候認識的小迪是最好的,永遠忘不掉。
“作。”蕭毅苦笑道:“下一個更好,都是白瞎,第一個才是最好,只是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