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艾歷卻是比任何人都早起,借了雪具去滑雪,晚上又一個人在雪原裡踱步,這還是有天艾默迅獨自去取景時發現的。
那踏著撬板,在雪地裡如入無人的敏捷姿態,讓他聯想起高原裡的雪豹和麑鹿。艾默迅禁不住按了快門,那是他頭一次不是為了工作而以人為拍攝題材的。
艾歷轉過頭,面對著能夠操縱模特兒生死的大師,他卻表現得很不在乎,甚至有點點被打擾的不快。他很喜歡這種高原的氣息,寒冷而清新的味道彷佛能夠把肺裡所有汙垢淨化。現在是他歇息的時間,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
「一會就回去了。」淡淡的回話,然後又把目光投入那一望無際的雪峰,天是澄澈如他眼珠子一樣的藍,歐洲的夜晚總是姍姍來遲。
艾默迅靜默了一會,竟是靠著艾歷身邊坐下了。剛從另一邊取景回來,他手裡還拿著那臺自娛用的單鏡,他習慣帶著三臺相鏡出工作,一是交差用的,二是作靈感用,最後那臺是一部古老的菲林機,用來拍下他生命裡見過最震撼的景色。
艾歷沒去留意,只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直要把雪白裡看出一個洞來。那專注的目光有點像野鹿的呆愣和純淨,沒甚麼狩獵的機心,和艾默迅見過的模特兒都不一樣。
他們在這靜謐的美景中坐了好久,太陽像是沒有動過,卻不自覺從一邊挪到另一邊了。艾默迅覺得這雪花都要把自己慢慢掩埋了,饒是他這硬身子骨都有點畏寒,但這年輕人還是入定一樣愣坐著。
就在艾默迅幾乎要開口離開時,某些怪異的聲響響了。其實在城市裡,那並不是甚麼怪聲,但在這天然的雪山裡,這簡單鈴鈴鈴的電話鈴聲就顯得恁地突禿了。
艾歷從褲袋取出blackberry,看著螢幕良久,然後按了好一會的鍵。
原來不是來電而是簡訊……艾默迅心裡這麼想,就見男模坐起身來,走到一邊去撥電話。
在呼呼的強風裡,不是很聽得清楚話聲,但艾默迅無法不凝神注視著男模的表情。作為攝影師,他是最敏銳的觀察者,每個拍攝物件的模樣都深刻烙在腦海裡。只是現下艾歷表現出來的那些表情,卻是這個月裡艾默迅一次也不曾見過的。
溫柔、隱忍、關注、耐心,然後不曉得那端的人說了甚麼,青年露出了含蓄窘困的表情,呆鈍得不像是個成年男子該有的模樣,與那高壯的身形卻是恰好成了反差。
艾歷正專注跟那個人講電話,以致他連艾默迅下意識拿起相鏡來偷拍自己也不曉得。或者,他本人就是這麼漫不經心,為人太過坦蕩,就不在意誰要將自己入鏡了。
「艾歷,臉頰好痛哦……」話筒那端傳來葉潼囁嚅的嗓音,艾歷剛才就看到對方傳來的大頭照,好好的俊臉腫了一半,真的讓人心疼,但知道前因後果後,他實在無法不責備這個人是自作自受,為甚麼老是搞些小聰明,覺得自己就能一肩扛起所有事?結果這不就害自己受傷了!
「你真的不要好好跟薩萊曼談嗎?」艾歷是由衷這麼建議的,他認為薩萊曼的疏忽都出於無心,但看現在對方執著的程度,是不復合不干休的,葉潼那種始終不把話講開的做法,對彼此都沒益處。
「我要是說了,他真走去改怎麼辦?」昨天抱著睡以後,葉潼就跟薩萊曼說要工作,然後讓小金在秀場的休息室鋪了床在那邊睡。他不擅長,也不喜歡談判。
「你不是想他改嗎?」艾歷不解,如果薩萊曼肯為葉潼改變,那他們還可以再試一次啊……
「因為我已經不想跟他一起了。」葉潼無奈,這原因有他不能直白講的部份,但他確實不想再帶這個任性的男人,「事實上他追到這裡來,已經夠嚇壞我。」他從沒見過這麼熱切,為了感情而衝動行事的人。就是有些對他意猶未盡的男人,也頂多是電話上、網路上騷擾一下,會這麼親自找上門的,真的就只有薩萊曼這一個。
「潼。」艾歷心裡嘆一口氣,「你應該認真對待每一個交往的人。」對葉潼,他總是不知從何說起。他們就像兩極,如果是過去,他最排斥的正就是像葉潼這樣率性、亂來的人,只是葉潼的任性只是一個外殼,真正的他寂寞,像未認主的野貓,讓艾歷無法對他產生任何反感,甚至下意識的就有了領養的慾望。
「我每次都很認真啊!」葉潼回答得那麼理直氣壯,「你要知道男人就像鞋子,不試穿過絕不知道合不合的,薩萊曼就是名牌的皮鞋,外表看起來很漂亮,真穿上去才發現困著腳趾的,不舒爽……」
這甚麼道理?艾歷懵了,但聽來又似乎很合理……讓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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