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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不響地走了,讓麥浩輝一蹶不振了大半年,至今還憋著一口氣。不過他既不敢找覃越理論,又不敢問覃越原因,他覺得覃越根本不會對他解釋這種事。
2
中午十二點,甲板上的四名水手完成了上午的船舶保養工作,準備休息一下到餐廳吃午飯。
“熱死了!”麥浩輝掀開腦袋上的安全帽扇了扇風,露出一頭稚氣的自然捲。覺得天氣太熱,他乾脆將身上橘色的工作服迅速脫下,白色的背心貼著魁梧結實的身軀,黝黑的肌膚上帶著汗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此時有人從左舷甲板上走過來,還提著一個水壺。麥浩輝仔細一看,是船上的大廚王連富。
一團和氣的廚子一見到他就滿臉堆歡——雖然麥浩輝只有二十三歲,在開拓號上不過是個一等水手,可是大家都知道他父母和整個海測局淵源不淺,“各位快來,先喝點綠豆湯解解暑,回頭下去就可以吃午飯了。”廚子身材矮胖,說出話來中氣十足。
“這麼麻煩給我們弄糖水來,真是多謝你啦。”林鬧海是個爽直的粗人,嘴裡客氣了一下,手卻不客氣地伸了出去。
“哪裡,這是覃政委要我給你們幾位特地做的,他說天氣熱,甲板上工作的兄弟們辛苦。”
麥浩輝一聽,捧著碗的手差點抖了一下,當下猶如牛飲一般咕嘟咕嘟地連灌了三碗,彷彿能從那海帶綠豆沙裡咂摸出一絲半點類似覃越清俊的味道來。
當年覃越扔下他偷偷去考軍校讓麥浩輝足足傻了半年,後來終於知道要好好學習才有可能趕上覃越的腳步,卻已經和重點高中無緣。他在一所普通中學拼死拼活讀了三年,可高考那點分數卻讓他黯然銷魂——別說第一志願軍醫大,就是普通的三本也不要他,最後只好由父母出面,打算弄個測繪學校給他讀。
可那時候麥浩輝聽說覃越已經在艦隊裡工作,也不想讀書了,鬧著要去當兵。父母雖然萬分捨不得獨子去部隊吃苦,拗不過他也只好一咬牙答應。也算麥浩輝好狗運,當年靖海市徵兵的確有海軍名額,他才得以如願以償地進了海軍部隊,後來分配到潛水中隊裡服役。
麥浩輝似乎天生和大海有緣。父母都在船上工作,小時候又在大海邊長大,跟著覃家三姐弟玩慣了水性已經不弱,後來進了潛水中隊訓練,不過區區兩年他已經有了最大下潛深度一百米的記錄,這個成績在一些老兵身上也是不多見的。
軍隊的訓練雖然苦,可是天生渾渾噩噩的麥浩輝卻似乎絲毫不覺,每天就想著什麼時候覃越能再和他見上一面。可是軍隊管理森嚴,一直到兩年前他就要退伍,兩個人別說見面,就連彼此的訊息也沒有一星半點。
那時候麥浩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繼續在部隊裡待著,等那萬分之一的機會見到覃越。後來聽母親說起覃越好像從艦隊裡出來了,似乎去了海測局,“聽說是航測處的厲振華花了幾十張最新的海圖把他換過去的,老厲這眼光真是夠刁。”
這下子麥浩輝那點小心思又活絡起來,也不打算留在軍隊做士官了,立刻辦了退伍轉回靖海市,一門心思地要進海測局,還一定要上開拓號。
當時開拓號上不缺船員,只有一個二等水手突然生病了要下船做手術。按照麥浩輝的資歷做這個行當實際上是有些虧的,等於是要從零開始,不過他根本不在乎這些,更何況他跟開拓號上的水手長林鬧海臭味相投,頗有點一見如故的味道,當即就決定拜他為師。
那時剛剛走馬上任的覃越在開拓號的船員花名冊上看到麥浩輝的名字時,著實吃了一驚。
3
麥浩輝至今還牢牢地記得,兩年前他第一次正式上開拓號執行任務之前,覃越突然出現在他家的場景。以為他終於肯主動聯絡自己,麥浩輝當時別提多激動了,明明有滿肚子的話要和他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多年不見,二十八歲的覃越如同一株雪地裡的青松般修長挺拔,幾年的軍營生涯讓他褪去了年少時的文弱青澀,取而代之的是堅毅和內斂——只是有些太瘦了。
雖然對方早已不是麥浩輝的記憶中,那個在舊居庭院的木棉花下踱步唸書的俊秀少年,可他並不覺得陌生——覃越身上的某種氣質絲毫沒有改變,讓他時時刻刻記掛在心上,就連夢裡也無時或忘。
可是覃越一開口就將麥浩輝的熱情給澆滅了。
他說自己按照規定來麥家瞭解一下麥浩輝的情況,只需要回答他一些簡單的問題就可以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麥浩輝有些失望卻並不死心,有心要拉他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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