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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不見,他更憔悴了些。臉頰下方有些青色的影,過短的頭髮說明他是個不得不服從於制度管理的管制人員的事實。
只是那張瞼,還是這麼的美麗,閉合的眼瞼拉平了眼角的細紋,嘴唇向上微微彎起一點點弧度,叫人不忍心打擾他的夢。
就算分別七年,也沒有辦法不想他,因為對著鏡子,都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他……也應該是如此吧?
他們簡直就似雙生的共存體一般,誰也沒有辦法把另一半拋下。
蘇永琪就這樣看著他的睡顏,突然湧起一種瘋狂的迷戀,見他睡得香甜,忍不住東西也不吃了,又滾上床去,想悄悄地溜進他赤裸的懷抱。
但……卻被人一把抓住。
那個連眼睛都沒睜開的人就這樣繼續閉著眼睛說:“你一早起來偷看我?”
原來他已經醒了,卻故意地裝睡來誘使他犯錯。
蘇永琪不依地滾到他身上去揪著他短短的發嬉鬧,直到他給了自己一個深深的吻後,才安靜了下來,看著皺眉說“這麼晚了”的人趕緊去洗漱,又被他拖回來賴在床上,撕著三明治一片一片地喂他,什麼也不想做就這樣相依偎著靠在床上已經覺得滿足。
“那個戒指……”
當蘇永琪纖細的手指第三次從他嘴邊離開時,池海晏下意識地抓住了他戴著只簡單戒圈的手。
是他熟悉的那一枚,可是沒想過他會一直戴著,就戴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指圈下比其它部分顯得蒼白的面板說明他已經戴著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除下了。
咳嗽了一聲,池海晏用另一個話題來引開自己的窘境:“演藝人員不是最好別戴這種意義明確,表明有標屬性的東西嗎?”
“你自己給我的,你還敢說哦!”
蘇永琪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然後輕輕撫摸著那用來代替“蘇永琪的戒指”的一圈痕跡。要不是他把這些都留下給他,他還不敢這麼確定他的心意。
那個總說自己驕傲任性,殊不知他自己更比任何人都更驕傲任性的男人啊,就連示愛的話語都學不會。
竟然還叫人傳話說:“如果寂寞了,就隨他去!”
他到底知不知道戒指的功用啊?
蘇永琪眯起了眼睛,不懷好意地在他手上巡視著。沒發現有其它人的戒指的痕跡,不過手腕上倒是有點擦傷。
“這裡是怎麼一回事?”
他戴著手銬勞動嗎?或者是獄管人員粗暴的產物?
那一圈紅紅的印記,是他這七年來唯一可以戴上身上管束的“戒指”。他給的。瞬間意識到了這一點後,蘇永琪恨不得能以身代替。
池海晏順著他的目光發現了這一點後,也沉默了,輕輕地撫著他的頭髮,以示安撫。
良久,才說:“這並沒有什麼,我比較習慣那裡的生活一些。”
他甚至還有被判無期徒刑的老獄友在獄裡關照他,如果是驕傲的蘇永琪進去了……池海晏為自己的想象打了個寒顫,或者他情願再次選擇這樣的道路,不後悔。
“我聽過有關戒指的最野蠻的傳說。”蘇永琪撫摸著他手上的痕跡,七年,原本戴在他指上的銀色細圈,在因勞作而變得粗礪的手指上不再適合,那已經完全變成屬於自己的東西了,“以前人類還是穴居一族的時候,強壯有力的男人為了要讓女人給他繁衍後代,於是就像捕捉獵物一樣將女人抓回洞裡。為了怕她們跑掉,所以會在她們雙手雙腳捆住,折磨她們不給他們食物,直到女人變得順從。於是穴居人鬆開這些女人,給她們愛,女人變成妻子,但在她們的手指上仍然會捆上線圈用來警戒她,提醒她的身分。”
“……”
“不過,我不是女人,所以就算是束縛,你也要記得,我是自願被你綁上的。”
傾身吻上因為聽到他這樣的說辭而略顯僵硬的人,是,他是他的囚徒。
如他在獄中哪也不能去,形式上的拘禁一樣,他在外面就算可以隨意亂走,可是心卻始終困守在舊日的感情裡,一步也沒離開過。
戒指提醒他的身份。
雖然這並不是池海晏的本意——他當初只是因為知道入獄是不能帶任何可交換財物的東西,所以才把一切都拋下——沒想過卻被蘇永琪理解成這樣。
不過,他說的是“自願”,就算自己不給他任何實質上的承諾,這孩子也仍是一樣的固執吧。
七年,沒有片刻的交談,沒有一面的會晤,他甚至狠心地不回他任何一封信,如果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