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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個月,我時而不在家過夜。這家人早已發現,不過他們從不過問。他們會不會懷疑我在外跟某個人偷情?對我的事,他們哪方面理,哪方面不理,我真搞不懂。
我告訴我爸,今天和明天都不回家,有事。他也不問我有什麼事,就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離開醫院,我不知疲倦地在路上行走,留意每一輛車。堅持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臨近傍晚,今天降溫太厲害,冷。真的很冷,我身體發抖,嘴唇發紫。
我又想,這樣步行效果太差,很可能把最後的機會都流失。於是我招了招手,打計程車去找錢友橋,問他借車去。
到了老錢樓下,我遲疑。跟老錢,我們關係如今再不純淨。我們的見面,會不會誘發更多難題。這種警醒好像一根刺,讓我不舒服,讓我內疚。
我,認識老錢很久,我對他親切歸親切,當週巖一出現,我便知道那不是愛。或者說,周巖在時,我不懂寂寞。
不過,為了借車,我又無可奈何。除了老錢,我別無他法。於是,我只好硬著頭皮上去。
我敲了門,沒回應,便直接走進老錢的臥室。他正在午休,沒醒來。我沒靠近他,離他遠遠坐下。我喊了幾聲。老錢聞聲,終於睜開眼睛。
“你的頭怎麼了?”老錢一見我,就問。我沒想到這問題,自己伸手摸了摸。
“不小心弄到。”
“怎麼弄的。”
“東西砸下來。”我想起醫生的問話。
“這麼不小心,你面色很難看。”
老錢這次見我,竟然沒發現有一點冷漠。我還記得上次見面,他情緒滿滿,恨不得不認識我。估計我的受傷,吸引他注意力。
“沒休息好。”我還在撒謊。
我一直不敢看老錢,看著地板說話。許是我某些地方沒有藏好,還是老錢有超能力,他突然問:
“你是不是見到他。周巖,周老闆。”他的話,突然敲疼了我。一聽到周巖二字,我全身顫抖。
“沒有。”
“我不信。”
“真的沒有。”
“你一定見他了。”
“老錢,我是來問你借車匙,借你車一天,可以嗎?”我不想說這些,直奔我目的。
“可以,你隨便拿去。”
此時,老錢把鑰匙扔我腳下,我本能地去撿。撿完我站了起來,要走。
“謝謝,我走了。”
“等等。”老錢突然喊我。
我回頭看他,我神情凝肅,柔和地說:“你載我一趟醫院換藥怎麼樣?我等你一天,等得我睡著。”
這下怎麼辦,我要找周巖,這聲音一直在我心裡喊。可是,我還是答應了老錢。
當我抱起老錢時,才知道他為什麼要等我。他太重,身上又有傷,需要力氣大的人來抱他。老錢沒請人服侍,樓下的夥計老許力氣又不足以行事。
我來時,告誡自己,忌諱跟老錢有身體接觸,甚至剛才遠遠坐著,不敢看他。而現在老錢就在我懷裡。他一隻手摟著我脖子,近近的靜靜的看著我。
我只有信念,欠老錢那麼多,該還的。幫他之後,我再來找周巖。
找周巖,或許是一輩子的事。這樣想,時間就變得寬鬆。以致,我肯答應老錢到醫院走一趟。
抱著老錢,還沒到樓梯口,發生意外。我今天流了很多血,身體很虛,很弱。我手突然鬆脫,老錢從我懷裡掉下來。我扶他來不及,整個人撲在他懷裡,跟著摔倒。
我摔倒時,身體正壓住錢友橋受傷的手。他承受這些痛苦,呻吟起來,很淒涼的表情。
我想去抱他,或者扶他,發現兩者都不行。
這下,我就坐地上,突然就哭了起來。為什麼哭,因為我覺得我是世上最沒用,最愚笨的人。我活在世上,真是浪費資源。我對自己,完全否定。
老錢還疼得難受,來不及理我。待他舒緩過來,我已經成了淚人。
一時,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而我,看見桌上的剪刀,起了想法,越來越衝動。
“小劉,你哭什麼?”老錢問,連續問了幾次。我說不出話。
“小劉抱我回房間,今天不去醫院。”老錢起不來,只能左手拽著我衣服。
我突然不哭,爬了起來,走近桌子,拿起剪刀。在我想著要往自己身上哪裡刺時,錢友橋發現,用他一輩子最大的嗓音喊:“劉毅!不要!”
我回頭望著他,他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