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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楓（陳所）是吧！”我此時靠近他，銳利瞪了他一眼。

老葉不再笑，謹慎地點了點頭。老葉沒再說什麼，我也沒多問。他跟陳所的交情不亞於我。

本來不想去追究，豁達地生活，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但想到上次見陳所，他一口咬定不是他乾的，還一副以死表明清白的表情，我心裡就很不舒服。陳所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突然想揭他面目。

於是，一送走葉老闆，我即刻給環保辦主任打電話，讓他出面請上次到我工廠收費勒令整改的辦事員吃飯。我想知道這事會不會又是陳所在搞鬼。之前科長那句“過去這麼久，你們怎麼還放不下當年的事”，一直印在我心裡。我無法不懷疑陳所。

事情蠻順利的，幾個辦事員都來了，飯局大部分時間在東拉西扯。我趁一個姓王的辦事員去洗手間，摟著他肩膀跟著過去。

“上次你們來我們工廠收費勒令整改的事，後來我查出是勞動所所長陳楓在搞鬼。你知道嗎後來我一氣之下就跟他打了一架，他還住院了。”我想好了套話的方法。

“真的嗎？”

“是呀，他現在走路還一拐一拐的。他老想跟我合股做生意，我推了很多次，他還要強逼我。”

“這事我也知道，他確實想趁勢而入，他們說你工廠未來幾年會發展得很好。”我聽到了我想聽的話。

“他就是設定陷阱，讓我有求於他。你說我這次打他應該不應該。”

“應該，不過親手打人沒必要。”

“我最討厭朋友騙我，枉我那麼信任他。”

“做人就是這樣，表面是好朋友，殊不知背後捅你一刀的人就是他。”

“陳楓有個親戚是不是什麼你們局的副局長？”

“不是，是大隊長，不過級別跟副局長一樣的。”

“上次的事，是他指揮你們找我麻煩的吧？”

此時，這個王辦事員機警，怕做奸人的角色，趕快幾步離開洗手間，說：“我也是跟隨同事一起去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劉老闆，不好意思，我要打個電話，我忘了告訴家人不回去吃飯。”

雖然對話至此，我沒摸個一清二楚，但還是得到想要的答案。

到了下午，我變得沒什麼心事做事。我回顧跟陳所相處的細節，總認為自己帶了同志眼睛看身邊的人。以致，對一個胖胖可愛的陳所，我拿出心肺去換真誠與友誼。沒利益衝突，是看不出一個人對你真的好，還是虛偽。一旦有利益衝突，別人就可能拿你弱點突擊你，套牢你。

工廠事情也不是非要自己做不可，可以交代下面的人。差不多四點的時候，我在猶豫該去虎門找周巖，還是會一會陳所。最終，我還是去了勞動所辦公大樓。

陳所正在跟一個副所長洽談工作事務，見我來，他意外加驚喜。很快，他把副所長打發走，關了門跟我獨處。

“沒想到你會來找我。”陳所笑著說，顯得愉悅。

“是呀，這麼久沒聯絡，我看你死了沒有，我怕沒人替你收屍。”我這話雖然狠毒，但效果還是很好，逗得陳所樂不可支。

“見到你，總是讓我這麼開心，最喜歡跟你相處了。這段時間我忙呀，你應該知道的，每年國慶一過，是單位最忙的時候。而且，最近我有些怕你不高興，不敢找你。”

“為什麼？我有那麼小氣嗎？”

“近來因為某些事跟你鬧得不愉快，我打算冷靜一下，等平淡過去再找你。”

☆、NO143　可以這樣嗎

NO143

“今天我來還想告訴你，我突然想跟你合股，我工廠現在看起來又缺錢。”

“真的嗎？”陳所眼睛睜得真大，珠子快掉出來了。水燒開了，他還沒留意要去沖茶。

“是呀，想問問你意見，還想不想合股。”我目的當然是試探他，並不真的要合股。

“想呀，怎麼不想，我一直想跟你合作，你是知道的。”回想半年前，我們是有多個合作意向，但那時陳所不正是嫌棄我資金沒到位，最終沒成事。

“我打算到其他鎮再開一間工廠，把這裡的廠交給你打理。”

“也可以。”他答應得真爽快，雖然他跟我熟悉，但對我工廠的瞭解還是很膚淺。

“兩個鎮兩個工廠，那樣我們見面時間就並不多。”

“有事我們可以電話聯絡，見不見都一樣。”

之前，他說想跟我合股搞工廠，是為了跟我經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