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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老錢的身體，止住哭腔狀，露出愧色。

“對不起！我失控了。”我說。

“沒事，我能理解你。你這段時間，壓抑太久，一直不肯跟別人傾訴，藏在心裡折磨自己，真苦了你。”

老錢憐憫地看著我。以前，我很反感別人對我示以憐憫，哪怕一點點。而今天，多加了一層瞭解的憐憫，讓我心窩暖暖，很是感動。我看著老錢，互望中我覺得他形象很高大。我想此刻倒在他懷裡睡一覺。

短暫的溫暖過後，當離開錢友橋，我的心又跌入低谷。分手之夜，無法不去想周巖。我開著車回家，帶著一連串的傷感。我的眼淚，無限接近大地。

已經凌晨兩點，我以為所有人都睡了，除非患夢遊的人和保安。

當我放停好車，淡漠地穿過停車廠，準備上樓。

突然，從我後面有一人跑動起來，我聽見腳步聲。本能地，我回頭看。周巖可憐楚楚地停在我面前，一把接一把地揩淚，哀怨地看著我。

沒來得及心疼他。他已經無所無懼地抱緊了我。我感到呼吸困難，感到他這副身體冰涼。

這個熟悉不過的懷抱，此時讓我暫且失去了理智。我竟然在自己的小區，跟周巖相擁在一起。

沒一會，我怕了，趕緊鬆開周巖的懷抱，用襯衫把自己眼淚擦乾，對他說：

“你走吧，我們玩完了，以後不要再見面。”

“為什麼？”周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不想說，你想想你做過什麼事對不起我的。你問問自己良心，你還配不配跟我在一起。”

周老闆噎住了，說不出話，不斷地搖搖頭。我想，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轉身走吧。

“你不要我，我今天真的很想去死！”周巖急了，他斷斷續續把話說完。

這話讓我神經敏感，周巖的伎倆還要演到什麼時候？我回頭衝到他面前發狠話：

“你是我見過最自私的人。也是我見過最卑鄙，手段最下賤的人。你想死，去吧。我再被你欺騙，到時手的不是你，是我。”

說完，我大步離開，不管站在夜色中，表情多愕然茫然的周老闆。

☆、NO32　真相大白

NO32

我要不要追問他：周老闆你在外面是不是有男人？

我過了不諳人事的階段，要我去問周巖，我能問出他的真心話？

但是，就是圍繞這些事，我徹底失眠，過得一塌糊塗。

這天，我一大早就打算去上班。不是因為工作需要，而是我排除不了這些煩惱，不想把糟糕心情留在家裡。與妻子同一張床，更不想與她爭吵，所以趁她還在睡時，我便離開了家。

偷偷哭過，再加上一夜未閤眼，我身體處於極端疲乏狀。

這次意外，就因為自己精神差而發生的。

啟動車後，我沒認真打量前方，一邊拉手剎，一邊踩油門。此時，周巖站在我車前一米遠，我還懵然不知。幸虧，啟動階段我車速不快，不然周巖不是被我碾死，就是被我撞飛。

難道周巖一夜沒睡，在停車場等我？

我雖然以最快速度急剎車，但車在慣性作用下，還是撞了周巖。在那一剎那，周巖好像有心尋死，他根本沒躲，等待我撞倒他。把他撞倒了，我嚇了一身汗，趕緊下車。

我什麼都沒說，氣洶洶地把躺在地上正爬起來的周老闆，扇了兩大巴掌。

“你找死！”出了這樣的事，我怎麼會好過。周巖突然跑在我車前，這不坑害我。

把人打了，罵完，氣也消得差不多。再去仔細看坐在地上的周老闆，蒼白的臉，蓬亂的頭髮，血絲可見的眼睛，呆滯的表情，截然像個精神病患者。周巖看著地板，也不起來，被我打了，他好像沒感覺一樣，不發怒，不悲痛。

“你想怎麼樣？”我語氣稍微緩和。

“可以談談嗎？”

他用討乞的語氣說。這下，我心軟了，扔了話轉身：“上車。”

我自個上車，周巖從地上爬起來，看樣子他沒被我撞傷。很快，他上了車，我啟動，把車開出小區。

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周巖的眼淚，流了一路，沒幹過。

車開了十分鐘後，我本來想到體育場坐一會，但在車上我嗅到周老闆一股臭味，何其難受。最後，我把車繼續開，直至到達周巖家的小區。

今天務必把所有問題一五一十講清楚，不然周巖還會纏著我不放。這是我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