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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迅速把整個地板染紅了,一大片。
我把他救了,如果我送晚點,我們的人生命運會完全不一樣。要是我再晚點打電話,或者他再瞄準點,用力點,我就會永遠看不見周巖。
周巖躺在醫院整整十天。送醫院搶救後,他睡了兩天才醒過來。我每天都去看望他。在他沒醒來的時候,我一直守著他身邊,我熬了兩個通宵,沒睡。
這件事如果我不寫出來,恐怕這世上就我們兩個人知道。我認為這是我人生做得最蠢的一件事,也是最恥辱的一件。周巖不讓我去提,但我總會想起。每次想起,自己就想往自己額頭刮一刀一樣。
人家問周巖為什麼住院,傷得如此嚴重。他就說被打劫,幸虧被我發現,是我救了他。
他的回答,掙了我不少眼淚,與傷感。
認識我們的人,知道我跟周巖感情好。在周巖住院期間,我的表現讓朋友頻頻稱讚,他們羨慕我們兄弟情誼。
住院期間,我跟周巖沒為那天打架,以及他尋死的事,再說一個字。
在他住院的每天,我給周巖送吃送喝的,給他換衣服擦身子,甚至晚上陪他睡一段時間才回家。他話很少,總抓住我的手,默默地流淚。
周巖的額頭留下了永久的疤痕。這疤痕幾乎每個人都會問他怎麼弄的。他回答總是說一次被搶劫中,受傷致使的。他命大,遇到好心人劉毅,劉所長。
經過這件事,我人生的路,急速拐彎。
☆、NO16 愛別離
NO16
“你喜歡我什麼?”我問。
“我喜歡你夠壞,壞得夠徹底,像個男人。”
聽完,我露出長長的,無恥的笑。
今晚,我們兩人在周巖家做飯。這是我們一直想做的事情,過平淡的家庭生活。我們從超市買了很多菜回來。兩人吃,卻做了五菜一湯。我廚藝毫不入流,我從小到大,沒幾何進廚房。周巖做的食物僅僅能吃,吃不香,吃不貪。
有時,我懷疑我們不是來做飯的,而是來調情的。我們在廚房裡,像小孩子玩了起來。要是誰做好一件事情,趁另外一個人上肢忙碌中,對他上摸摸,下掏掏,不把那玩意摸硬不罷休。這是個溫馨的夜晚,雖然沒有醉人的夜色,沒有蠟燭香檳,沒有玫瑰花。但我們會永遠記住這晚。
兩個笨男人,今晚把飯煮糊了,青菜炒得太鹹,白切雞還有鮮紅血跡。不過我們吃了很多,心情推動我們的食慾。我給他夾菜,他給我勺湯。他瘦了,我非得他吃夠三碗米飯。他威脅我,我吃多少,他跟著吃多少。
我第一次喊了他老婆仔,他第一次喊我老公仔。我們差點噴飯!
吃飯時候,我們還述說著我們人生的構想。我說我想去旅遊,五十歲之前,我要到二十個國家周遊過。周巖說他,想四十歲的時候有一千萬身家,五十歲的時候他要賺一個億。我就罵他是錢奴,典型的拜金主義。
他解釋給我聽,說他小時候窮,窮怕了。他發誓一定要做村裡最富有的人。我說等他有錢給我弄個大官做,他毫不含糊地說好。
這是我們第二次在他家裡“偷情”。洗碗搞衛生過後,我們一起洗澡,我去摸他額頭上的傷疤,他還會喊疼。這疼,疼到我心裡去。
“你愛我嗎?”
周巖問起我。我吸菸,他也如此。
“這個問題,你放在嘴邊很多次了,你不累。”
“可是你從來沒有正經回答過我。”
此時,我還是回答不上。我覺得這個問題很嚴肅。我不該因為周巖曾經為我尋死,而感動,便隨口說我愛他。要是說愛他,我該真的愛他。
我轉過頭看周巖,他還期待我的回答,痴痴的。
“我用行動來回答,讓你滿意。”
此刻,我想我的一生都停留在此,在這個美夢裡長眠不醒。
十月份的東莞,還堅挺地炎熱。我懷疑他房間的空調不製冷,我把溫度從24度下調到20度。但我還是出一身的汗,不解熱。周巖拿起從身邊的衣服,給我擦了起來,無限憐憫我。
他突然笑我了,“你真恐怖!你真不是人!”
“沒辦法,我人胖。”
周巖搖搖頭,不語。我繼續問:
“是不是已經麻木了!太久了。”
“沒有,真的很好。”
“我覺得我很自私,都在滿足我自己部分。”
“沒有,我很感動,真的。”周巖說得誠意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