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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聽他這麼問才斂去笑意,道:“小言沒有來領獎是嗎?”
秦子晉聞言有些狐疑地看著他:“怎麼,這麼多年你還記得他?”
顧惜忽略秦子晉突然不友好的口氣,看著秦子晉笑得溫和,“秦先生,也許你不知道,這些年一直在他身邊的人,是我。”
秦子晉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著他,半眯著眼睛,似乎在判斷顧惜所言的虛實。
“你回美國之前,小言就已經決定了出國留學。”顧惜走到窗邊看著城市的夜景,語氣很平淡,“我幫他在澳洲找了一間學校,可他讀了沒多久就一個人跑了。”
顧惜說完就看著秦子晉,像是試探一般。
秦子晉沒有說話,顧惜繼續道:“後來我在法國找到了他。但是前幾天他又突然不見了……”
“顧先生跟我說這些幹什麼?”秦子晉突然笑著問,但心裡卻一點一點沉下去,難道寧小言喝醉了也是因為顧惜麼?可是為什麼又那麼動情地叫自己的名字呢?
秦子晉突然覺得,他果然還是不瞭解寧小言。
顧惜苦笑了下,“難道你真的已經忘了他麼?”
秦子晉微笑著看他,沒說話。
“我以為你至少會感興趣他為什麼沒來頒獎晚會……看來你並不如他以為的那麼好。”顧惜說完就轉身走了。
秦子晉看著他的背影,拳頭握了握又鬆開,臉上卻始終保持著友好的無可挑剔的微笑。
……………………
晚會結束已經是十二點以後了。
秦子晉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寧小言已經睡著了。
睫毛上還沾著水汽,臉上可能因為缺氧而泛起潮紅。他緊緊裹著那張薄毯縮成一團,鼻子以下都被毯子遮住。聽到開門的動靜也沒有醒過來,似乎睡得很沉。
秦子晉走過去看了看他,微微嘆口氣,手觸上他的臉頰才發現溫度高得驚人。再摸了下寧小言的額頭,果然燒得厲害。
“醒醒,我們去醫院。”秦子晉搖了搖寧小言的肩膀,他卻只是不安地動了幾下然後再度昏睡過去。
秦子晉心知他肯定是晚上醉倒在大街上的時候凍著了,趕緊從南風之前買回來的那堆藥裡找了幾顆退燒藥,餵給寧小言。
寧小言被秦子晉扶起來,眼睛半睜著,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也不知道是因為燒得厲害還是怎麼了。
“來,先把藥吃了。”秦子晉把藥塞進他口中,然後將水杯湊到他嘴邊。
寧小言這才皺了皺眉,意識清醒了些,聽話地喝了一口水把藥吞下去。
吃完藥剛躺下來,寧小言突然閉著眼睛啞著嗓子喊了聲“疼”。秦子晉才稍微鬆了口氣,聽他這麼一喊馬上又緊張起來:“怎麼了?哪裡疼?”
寧小言聽到秦子晉的聲音,皺著眉睜開眼睛,咳了兩聲才道:“眼睛……眼鏡沒取……”
原來只是隱形沒取,秦子晉輕呼口氣揉了揉寧小言的頭髮,“我知道了,眼睛睜大點,我幫你取。”
寧小言燒得迷迷糊糊地,被秦子晉熟悉又親暱的動作弄得縮著脖子笑了笑,然後乖乖地睜大眼睛等著秦子晉幫他取眼鏡。
秦子晉半蹲在沙發前,一隻手輕輕將寧小言的上眼皮翻起來,然後另一隻手去摸隱形眼鏡鏡片。寧小言聽話地睜著眼睛沒有動,卻一直呆呆地看著離自己很近的秦子晉。
秦子晉取下一塊鏡片,然後準備取第二片的時候,剛湊過去就在寧小言黑曜石般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動作突然停下來。
兩隻眼睛視力不一樣讓寧小言產生了種空茫模糊的感覺,生怕是自己做夢所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秦子晉看著面前觸手可及的寧小言,似乎多年前那個脆弱的孩子又回來了,一點兒也沒變。還是那雙清冷漂亮的眼睛,還是那抹淡到飄渺的笑容。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了一下,秦子晉先移開了視線,小聲道:“睜大一點,不然取不出來。”
寧小言眨了下眼睛,然後由著秦子晉將另一邊的隱形眼鏡也取了下來。
“好點沒?”秦子晉探了探寧小言的額頭,熱度似乎絲毫未退。
寧小言剛摘了眼睛,兩隻眼睛還有點無神,那樣子可愛有讓人心疼。他搖了搖頭,扁著嘴巴,聲音半是委屈半是哽咽:“難受……”
秦子晉覺得自己心都要被這個軟軟的聲音揉碎了,眼前這個人恐怕就是自己的死穴了。再怎麼想對他狠心,最終還是會因為他的一句“難受”而喉頭髮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