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其實面對這些,寧小言真的已經習慣了。剛開始察覺到時是真的滿心難受,難以容忍。可是時間久了,你就會漸漸明白,很多東西與其計較在意,不如順其自然不加理會來的容易。
只是,以前是自己一個人,反正好的壞的,出了這幾里見方的地界也不會有人再提起。然而,此刻他卻又開始恐懼和討厭這裡。
就好像那個層層偽裝保護好的自己,又不得不在人前剝落好不容易堆砌而成的保護殼,露出那個最不堪最脆弱的柔軟軀體。羞恥又無可奈何。
尤其是,在最不想被看到的那個人面前。
只是,寧小言此刻卻是有些惡意地想讓他知道,想讓他看看,那個真正寧小言。
也許秦子晉會因此退縮也不一定,這樣也好吧。只是,如果真的如自己預想一般,寧小言是不是就真的開心了呢?
秦子晉皺著眉看著前面將背挺得筆直,昂首快步往前走的寧小言,心中的震驚一時無法平息。
閒聊的聲音是刻意放低了的,像是為了不讓當時聽見,卻又能夠剛好字字清晰句句明瞭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喲,我還以為這孩子出去了永遠不會想回來呢。”
“可不是,有那樣的媽,這孩子生活也不容易……”包含著同情,還有冷眼旁觀的漠然。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能夠對別人的不幸遭遇報以同情偶爾也能施以援手,卻總是難免在別人不幸的遭遇中找到自己的幸福歸屬感。就好像,將別人的悲慘遭遇當成了放大鏡,將自己目前的安穩平和放大了無數倍,然後就獲得了有些病態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秦子晉回過頭看了她們一眼,有些反感地蹙起眉。
然而聊得正起勁的婦人們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小小的情緒。
“這也是作孽啊。你說要不是寧夏那□乾的那不要臉的行當,這孩子用得著這麼遭罪嗎?”
“是啊是啊。長得一連狐媚樣子,只怕咱們鎮上一半的男人都上過她的床吧……”
“說是這麼說,你就能保證你家男人沒上過她的床?”
“去,怎麼說話呢?我家男人,他敢?!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她都死了兩年了,我看啊,咱們鎮上的男人就沒忘記過她……”
“呸,千人枕萬人睡的賤貨……”
話越到後面越粗俗越難聽,秦子晉並不能字字理解得十分透徹,但是大概意思他卻懂了,那種不好的感覺讓他十分不舒服。
前面的寧小言卻只是平靜的往前走,完全充耳不聞。只是那個瘦弱的身影怎麼看怎麼讓人心疼。
他突然很想上去將他攬進懷裡,讓他不至於倔強得這麼讓人心疼。
寧小言突然在一個斑駁的紅漆木門面前停下來,從背後的書包裡掏出鑰匙,“到了。”
秦子晉只是看著他,彷彿要一眼望進他的心裡。
寧小言有些不自在地移過目光,強自鎮定地去開門。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比外面更甚的冷意讓秦子晉也打了個冷顫。
屋子看起來很昏暗,只有幾束單薄的光穿透厚重的深色窗簾打在水泥地板上,使空蕩蕩的房間看起來寂寥冷清。
寧小言走過去一把拉開窗簾,屋子終於有了一些亮度。
大半年沒有人住過的房子有種很奇怪的腐敗的味道,彷彿順著光線看過去都能看見空氣裡漂浮著的細小塵埃。
“房子……挺破舊的……”寧小言有些尷尬地搓搓手,看著秦子晉面無表情打量屋內的樣子有些難堪。
秦子晉毫不客氣地點點頭,“是挺舊的。”
秦子晉手指擦了一下老式組合櫃的表面,指腹上立刻沾了一層灰,立刻嫌棄地試圖弄掉:“還挺髒……”
寧小言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只是進了廚房,拿出抹布端出一盆水開始打掃。
“我幫你吧。”秦子晉看著踩在凳子上試圖去擦窗戶最上面的那塊玻璃,卻怎麼也夠不著的寧小言終於好心地道。
“不用了,挺髒的……”
“你自己夠得著?”秦子晉仰頭看著他一臉為難的糾結樣子,似笑非笑。
“……”寧小言很識相地從凳子上跳下來,將抹布洗淨才給他,“你小心點。”
“放心。”
然後寧小言就看到秦子晉果然很輕鬆地就夠到了,於是順便瞻仰了一下他那兩條大長腿。
終於將整個灰撲撲的屋子清理乾淨,寧小言整個攤在一點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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