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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寧小言不是傻瓜，也沒有天真到去相信所謂的灰姑娘醜小鴨之類的童話故事。很小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醜陋骯髒和不堪，只是他在遇見秦子晉之後以為那些日子都已經過去了，然而現在看來，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他很想笑。人果然不能沒有自知，太過沉浸於那些飄渺不切實際的美好最後只會摔得更痛更慘。一開始他就不能有所期待，不能輕易相信那些溫柔的情話。都怪自己還不夠清醒和理智，所以現在才讓自己陷入這樣的恥辱和難堪裡。

他們都太年輕太幼稚，所以還只懂得享受愛情的鮮美甜蜜，卻無力去承受愛情的沉重和苦澀。蝴蝶很努力地想要飛躍滄海，然而單靠那片單薄的翅膀如何抵禦那洶湧的海潮和狂風驟雨？很多很多的事情並不是我們不願，而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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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Chapter　40　。。。

你相信嗎？這些年我所得到的溫柔呵護，十之八九來自你。時至今日，我還深深記得那點點零星，不管它多微小多微薄。

所以我愛跟你有關的一切事物。

就像“你”這個字，對我來說它擁有的最深層的意義就是代表著最親愛的你。

我喜歡用這個人稱說話傾訴，就好像這些都不只是我的喃喃獨白和自說自話，而是兩個人抵足相談親厚無間。

會讓我覺得你就在我面前，離我很近，很貼心。

——2005年1月寧小言

時間飛快，像沉重的鐵皮的火車壓過軌道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隆聲，然後在你面前飛馳而過。你來不及看清它的樣子，也抓不住它留下的什麼東西，只是那震耳欲聾的聲音會一直在腦海裡迴盪很久。一直到你分不清那聲音是來自現實，還是源於虛空。

末考完的學校恢復了寂靜和冷清，寧小言裹緊圍巾把同學們弄亂的桌椅整齊地排好，然後長吁一口氣，有些留戀地看了空蕩蕩的教室一眼，然後熄燈，鎖門。

冬季總是天黑得很早，才下午五點外面已經有些陰沉。

寧小言把手插進外套口袋裡往樓道走去，在樓梯的拐角處正好與上樓的秦子晉打個照面。

“我還以為你又被誰騙走了呢，慢死了。”秦子晉狠命地揉了揉他半長不短的頭髮，笑臉溫柔。

寧小言白他一眼，“什麼叫又啊？我有這麼容易被騙走麼……”

“有啊有啊，怪大叔什麼的……”秦子晉攬過寧小言的肩，斜睨著他。

寧小言皺眉，知道他說的是顧惜。

不久前有次顧惜突然跑到學校來找寧小言，剛好被秦子晉碰到。雖然他當時沒說什麼，但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吃味，或者拿顧惜來堵寧小言。

“你能別總提他嗎？”

秦子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提誰了啊？”

“……”寧小言看著他一臉的疑惑，無奈地搖頭，然後徑直往樓下走。

“寒假你想幹什麼，嗯？”秦子晉一邊轉動車鑰匙，一邊問寧小言。

寧小言仔細地扣好安全帶，眼神飄渺地看著窗外，“我想回去看我媽，快到她的忌日了。”

秦子晉理解地點點頭，有些漫不經心地看著前方擁堵的車輛。現在正值下班高峰期，路況很差。“我陪你回去吧，不太放心你一個人。”

“不用了，幹嘛老是這麼不放心我啊。”　寧小言轉過頭看著他線條流暢完美的側臉道：“你不是要回美國嘛……”

秦子晉踩下剎車，有些沉默地看著寧小言，良久才說：“對不起，不能陪你了……你知道我爺爺的病……雖然已經轉到了美國最好的醫院，但是……”

“我知道的，你別擔心我。”寧小言伸手握了握秦子晉冰冷纖長的手指，“你該好好回去陪陪你爺爺，別等來不及了才後悔。中國有句古話叫：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沒有經歷過的人只是覺得這句話說得真的很好很動人，但是切實體會過卻不一樣的秦子晉。我不希望你抱有這樣的遺憾。”

秦子晉有些動容地看著因感觸而垂下眼簾的寧小言，然後攏過他的後腦勺輕輕地親了下他的額頭：“今天話真多啊～晚飯想吃什麼？”

寧小言扁著嘴想了想，“別去外面吃了，我們買菜回家做吧，反正考完了也很閒。”

秦子晉看著一面一動不動的車流，再看看路邊的家樂福，攤攤手道：“好吧，正好現在堵車堵得厲害。”

兩人逛完超市回到家已經過了新聞聯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