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1/4 頁)
鴣擔�繅故狽直愕攪蘇盡K�魯抵�蠓置氬煌#�還淖髕�刂北劑四康牡亍�
結果在臨時司令部的高房大屋裡,他看到了談笑風生的龍相和徐參謀長。
他被勤務兵領進門時,龍相和徐參謀長坐在暖炕上,正圍著一張小炕桌連吃帶喝。端著酒杯轉向門口,龍相一張臉熱得白裡透紅,圓睜二目做了個驚訝表情,“露生,你怎麼來了?”
露生看看他又看看徐參謀長,撥出一口涼氣,一時間什麼都沒說出來。
徐參謀長回頭也看了看露生,知道這小子身份與眾不同,和少爺的親哥哥也差不多,故而向他點頭一笑。露生接收到了他這個笑,略一猶豫之後,他開口喚道:“徐叔叔。”
龍相見了他這個欲言又止的勁兒,有所領會,當即放了酒杯笑道:“徐叔叔,今天咱們不談了,有話明天再說。我連著好些天沒和露生見面了,我現在也招待招待他。”
徐參謀長伸腿下炕,趿拉著皮鞋站起身,“好,我回去了。少爺也別再喝了,明早還得開會呢,別耽誤了正事。”
龍相連連答應著,及至徐參謀長出門離去了,他立刻對著露生一招手,小聲問道:“哎,你怎麼來了?我的錢出了問題嗎?”
露生把手中皮箱靠牆一放,隨即走過去,和龍相擠著坐在了炕邊上,“我看報紙上寫,你要和滿樹才聯合?”
龍相聽了這話,伸手端起玻璃杯,慢慢地喝了一口白蘭地。喉結上下緩緩一動,他輕輕一咂嘴,然後轉過臉來望向了露生,“你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露生觀察著他的神情,忽然感覺他這模樣有點陌生,“是,就是為了這件事。”
龍相仰頭又灌了一大口酒,然後以手撐炕轉了個身,盤起雙腿面對了露生,“沒錯,上個禮拜停的戰,這個禮拜滿樹才派來了個參謀,跟老徐談了談條件。”
露生盯著龍相那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子,感覺自己像是沒聽明白,“那麼,你以後就要和滿樹才成為朋友了?”
龍相當即笑了,“他殺了你爹你妹妹,我哪能和他做朋友?”
這一句話勝過了千萬的甜言蜜語,露生這一路一直是心存疑慮、魂不守舍,直到聽了這句話,他的身心才一起向下一沉,沉到了踏踏實實的原位上。
龍相手扶膝蓋向前一探頭,把嘴唇湊到了露生耳邊。噴著熱烘烘的酒氣,他耳語道:“現在的形勢,是滿樹才攆不走我,我也打不垮他。總這麼耗下去,只能是兩敗俱傷。所以我們開了談判,停戰的條件是我許他佔直隸,他許我進北京。反正打也是耗著,和也是耗著,不如以和為貴。你放心,我知道你恨滿樹才,我和他一山不容二虎,和也和不了多久。等我進了北京,我自然會再找機會揍他,給你報仇!”
露生聽到這裡,沒再言語,只抬手摸了摸龍相的腦袋。龍相的毛病再多,心裡是知道好歹的,對待自己是親的。他有毛病也怪不得他,是他胎裡帶來的,如果可以選擇,難道他不願意做個明明白白的正常人嗎?
露生越是想,越忍不住憐愛龍相。龍相也是可憐的,從小沒有娘,親爹也沒個人樣,一個月至多過來看他一次。看也不是好看,“覲見天顏”似的,然而又不是真尊敬,只像是跑來拜一拜圖騰或者瑞獸。
愛撫幼子一樣反覆摩挲著他的腦袋,露生柔聲問道:“丫丫呢?”
龍相抬手往窗外一指,“那邊屋裡睡覺呢。”
露生向窗外看了看,只看到漆黑的玻璃窗反了光,照出了自己和龍相的影子。
“你也該休息了,在這兒睡還是到丫丫那裡睡?這兒能睡的話就在這兒睡吧,我給你鋪床,你別跑過去折騰丫丫了。”
龍相打了個酒嗝,翻了身四腳著地地往炕裡爬,“把桌子撤了,我不睡,躺一會兒就行。”
露生讓勤務兵端走了小炕桌,然後要來被褥鋪好了,讓龍相躺下。等龍相躺好了,他脫了外衣,也在龍相身邊和衣而臥——臥了沒有三分鐘,他忽然扯過龍相的手看了看,然後起身下地,找來了一把剪刀,“你躺著不用動,我給你剪剪指甲。”
將一隻手修剪利落之後,露生很熟練地拉起了龍相另一隻手。腰間有癢癢的觸感,是龍相在抓了他的襯衫往外扯。及至把襯衫下襬從褲腰裡扯出來了,他腰間一疼,是龍相按照慣例,撓了他一把。
他這一疼是替丫丫受的,反正龍相在這時候總得撓人一把,不是他,就是她。撓過之後,龍相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也不怒,只輕描淡寫地呵斥一聲,“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