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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樓下,錢聰聰拉著行李箱,李秀正擦著鼻涕,嗡嗡的問:“聰聰,我就這樣去你家住,你怎麼跟你爸解釋?”一切泯滅性的悲傷過後,稍微恢復理智的李秀正有些擔心的問起來。
錢聰聰抓抓後腦勺,乾笑:“呃,這個……這個,不知道,我還沒想清楚怎麼跟我爸說。”
“要不我還是在附近住酒店好了,等開學了我們一起回學校。”李秀正拉著行李箱轉頭。
“別啊,住酒店多不安全啊,跟我去我家住,我會想到辦法跟我爸解釋的。”錢聰聰急忙去搶回他手裡的拉桿。
李秀正眉頭緊蹙,說:“我有錢,我就住這附近的酒店。”推開錢聰聰的手。
“喂!秀正!”看著李秀正堅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抬頭看見的一家酒店,錢聰聰試圖追上去攔住他。
可是李秀正態度堅定,徑直進了酒店前臺,身份證和錢包一塊兒遞給了收銀員,聲音沉悶而渾濁:“一個最小的房間,只要一扇窗戶就好,開半個月的,刷卡。”
收銀員抬眼正眼一瞧這人,渾身上下不堪入目,險些呼叫保安。
錢聰聰伸手笑著抱歉的奪過收銀員手裡的錢包和身份證,轉身欲拉走李秀正:“秀正,你不能這麼草率,說好去我家住的。”
李秀正拿出高中時候那副死人臉,冷漠的看著錢聰聰,眼神裡沒有任何溫柔,如寒冰一樣扎眼:“放下!”
錢聰聰還想執著一下下,可是李秀正不變的冷傲讓他最終放棄了堅持,重新把身份證和錢包遞給了收銀員:“對不起,你還是按照他說的給他開一間房吧。”
看著旁邊有個正常的人陪同,收銀員趕緊保持良好的微笑和服務態度,最後把房卡交給了李秀正。
氣氛似乎瞬間降到了零下攝氏度,錢聰聰擔憂的跟在李秀正身後,乘坐電梯上樓,進了房間,最後被李秀正無情的趕出門外。
隨後低落的錢聰聰很快就收到一條李秀正的簡訊:聰聰,我不想再麻煩你什麼,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人靜一靜,事情太多,我腦子很混亂。
錢聰聰考量了一下,飛快的打字回覆:沒關係,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別把自己逼得太緊,好好冷靜一段時間,很快這些不開心的就會過去。我家有好吃的,我明天給你帶過來。
錢聰聰離開後,李秀正在房間裡將自己重新用被褥裹了起來,很多事情一股腦兒的鑽進腦子裡,混亂,麻木,脹痛。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在為和家庭斷絕關係而難過還是在為那段過去式的感情而難過。
總之現在世界安靜了,他可以完全沉浸在這悲傷的時間裡,一個人舔舐傷口。
錢聰聰回家剛旋開門把,就和正巧出門的錢樂撞了個照面,二人均是一愣。錢樂手裡拎著一袋黑色垃圾:“你這麼快回來了?秀正沒留你多玩會兒?”
錢聰聰錯開身體,讓了他一步:“嗯,你今天回來的也很早啊,事情都忙完了?”
錢樂走到走廊的盡頭,在電梯旁邊將垃圾袋扔進了垃圾桶,踏著拖鞋回來說:“我還在忙,剛才出來喝水看廚房的垃圾袋滿了,就先拿出來扔了。”
“哦,在家忙啊。”
“嗯。”錢樂在他後面關上門。
原本是背對背的兩人,就在錢樂關上門的那一瞬間,錢聰聰忽然轉身從身後抱住了錢樂。雖然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李秀正的事情,該傷心難過的是李秀正,可是親眼目睹了那些不愉快,錢聰聰的心理還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從小全家人就把他保護的很好,沒有家庭黑暗的陰影,沒有感情暴力的負面生活,卻在看到那些真正黑暗的現象後,心裡一陣的害怕。
背上雖然還隔著一層毛衣,錢樂依舊感受到來自錢聰聰身上的溫度,以及他畏懼的身體反應。錢樂覆蓋住錢聰聰在他腰前交握的雙手,低聲溫柔的問道:“怎麼了?幹什麼抱我抱的這麼緊?”
錢聰聰將右邊臉頰緊緊貼著錢樂寬厚的背,似乎這樣能感覺到更多的安全和冷靜,臉頰和他的毛衣摩挲了下,搖頭。
“什麼事又不能和我說了?”錢樂想回抱著他。
“別動,哥你別動,讓我再冷靜一會兒。”錢聰聰阻止他的轉身,其實是怕錢樂一個轉身就掙脫了自己的懷抱。
錢樂不動,安慰的握了握他的手掌,提示道:“好叔叔在廚房,爸在客廳做公事,我也還有事情要做,你再抱一會兒能鬆開了嗎?”
錢聰聰在他身後仰頭,翻著死魚眼瞅他的後腦勺:不解風情。
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