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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實都不是什麼疾病,那是懲罰,與報應。生活歸根到底又是公平的,一報終究要還以一報。病雖然生在宋承身上,可徐準覺得那是懲罰,懲罰的是他徐準。
為什麼就不能把一切都落到他徐準身上來呢,如果這樣的話,徐準心裡還能好受些。可為什麼就偏要繞過他,分毫不去動他,還要優待他,給他一切,然後反而去欺負宋承這麼一個明明從沒犯下什麼錯的人。難道命運也欺軟怕硬嗎?
宋承跟徐準坦白之後,兩人就一起悶坐了好久,直到回去都沒有再說話。徐準悶頭想著自己的心事,沉默而強硬地扶宋承上車,等車駛回酒店,又扶宋承下車,直接牽著宋承返回房間。這一路上他連走路都不太利索,反覆撞到了好幾回桌子和柱子。
旁人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覺徐導自從野餐回來就不對勁,一直皺著眉,生人勿近的氣場,便不太敢再靠近徐導和宋老師這兩人身邊。就連董雪清也不再敢仗著自己的小姐脾氣,到徐準面前再去挑釁。回去上車的時候,她想跟著上宋承那輛車,被徐準冷冷一眼,直接掃下車來。
宋承一路被徐準攙扶著,沒說什麼話。取房卡刷了電子鎖,扶著房門,準備回浴室洗漱,臨了前對徐準說,“徐準,回去休息吧。我知道對於身邊的人患上抑鬱症,別人多少會有些異樣的看法。可你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這話也許你不愛聽,可老師也是人,也會傷心。”
他這話說得十分倦怠,簡直是在求徐準,不要這麼赤裸裸地流露出那種態度,非常傷人。徐準聽了,猛然驚醒過來,擺著手道,“不是的,宋承,你誤會了。我……”
宋承倚靠在門框上,就用那種眼神看著徐準,顯然對徐準接下來要說出的話,豪不期待,反而有種深深的防備,時刻防備著徐準,會再使用任何言辭或行為來傷害他。
徐準滿腔想要辯解自己並沒有歧視宋承的話,忽然就說不下去了,深深地陷落到喉嚨裡,吐不出來。宋承臉上漸漸轉為漠然,當著徐準面,把房門關上。
徐準若有所失地在宋承房間門前站了好一會兒。走廊裡來去的,都是他們劇組的人,或者隔壁劇組的人,總歸都是他們圈子裡的,一個兩個,都知徐導大名,躲在視線死角處交頭接耳,互相傳遞著八卦和探尋的訊息。
徐準沒有空去管別人怎麼想,他凌亂煩躁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驚悟過來,猛力地去錘宋承房門,“宋承,你等我,等我把工作推掉,陪你去治療。你哪怕不相信我也沒有關係,總歸我會用行動陪著你,讓你看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隔幾天的報紙娛樂版上,迅速出現了徐準導演因情生倦,想要退出影視圈的小道訊息。
徐準回房獨自抽悶煙。當天凌晨,和德順傳媒頂頭的老總陳仕權通了話,說要推掉在瑞士為期一個半月的工作,派熟悉自己工作風格的幾個副導去指導,自己在國內遠端遙控,理由是個人私事。陳仕權哪能不知道他,他的私事還不就是那個叫宋承的中學老師。脾氣一上來,當即在跟其他軍二代的德撲牌桌上,把徐準批了個鋪天蓋地。
他們這些身份敏感的軍政二代,為了避嫌,大多投資的都是些影視娛樂產業,賺些不會觸動當權者神經的逍遙錢。把握娛樂業命脈的幾個頂頭老總,往深裡一計較,多半小時候都在一個大院裡長大,平時私交還不錯。聊天嘮嗑打牌時相互比起業績,陳仕權因為晚年發掘了一個徐準,在牌桌上作起談資來都格外風光,平白掙了好多面子。
徐準是陳仕權的忘年交,親手發掘和提拔上來的得意門生,晚年功績簿上最光輝的一筆。兩人亦父子亦朋友。奈何孩子大了總是養不住,尤其娛樂圈,稍微有個明星或者導演,養大牌了聲勢壯了,最後總是脫離公司,自己開間工作室出去單幹。徐準這一兩年,也漸漸有脫離德順傳媒控制的傾向,在背地裡搞的那些小動作,陳仕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面上說著行業規律如此,對徐準的選擇表示理解,只是心裡終究不悅。
而徐準現在為了這個宋承所做下的事,要美人不要江山,在陳仕權這種事業心重的上位者看來,簡直就是不靠譜。他向來看不起宋承那種賤民,只對徐準這種出身不好但才華出挑的,有一兩分另眼想看。此時覺得什麼時候,宋承這種出身低微小民也敢來跟他陳仕權搶人了?一個老年人即將失去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那種嫉妒心是很可怕的,陳仕權甩掉手裡的撲克牌,敲著牌桌上精緻的軟毯,撂下狠話來:
“一年才一部的重頭戲,四五個億的大投資,德順傳媒、乃至整個華語電影圈今年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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