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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前科太重,稍一犯事,宋承心裡的天平自然是完全偏向別人,一分一毫也不會移向他。他又吃不得醋,從來都是別的演藝圈裡的妖妖孽孽,為獨食那點利益爭著來搶他,他順水推舟逢場作戲,什麼時候需要用真心去為別人吃過醋,去搶過別人。可是又沒法對宋承說,“他是個壞人,對你不懷好意,你看不出來?”生怕自己這一點破,宋承對那姓高的,沒什麼意思,也要變成有意思了。
徐準一梗脖子,倔強道,“我很有禮貌。”
頂撞得宋承直接說不出話來。
他們這邊小劇場,那邊高健卻實在不能等。看樣子他今天和宋承是沒法好好說話了,他還有別家的貨要送,不如就此下樓去。他一路都從廚房都走到了門邊,宋承的全部心思還在徐準那裡,對他這麼大個移動物體,完全視而不見。還正被徐準捉著手腕,拉拉扯扯。高健不得已咳了一聲,“宋老師,那我先走了,我們改天再聊。”
“高老師慢走,下次,”宋承望著門口,話還沒說完,徐準已經又從後面纏上來,一連串胡扯打斷他,“老師,你剛才跟我說的,我沒聽清。晚上我們到底是在家裡吃呢,還是出去吃。若是在家裡吃,那我這就開車出去買菜。”
高健揮揮手帶上門走了。宋承回身看了徐準一眼,對徐準能胡攪蠻纏到這種地步,簡直不可置信。徐準知道老師必定又對自己失望,可是他不後悔。男人之間,尤其是他們男同性戀之間,搶男人,就是這麼原始本能,動物習性,赤裸裸的。你爭我奪,所有潛藏的對手都要掐死,一點機會的苗頭都不能留給對方。他心想老師,我若在意你一時心情,在你面前聽了你的,任由你和人勾勾搭搭。有一天你真被人搶走了,那我就真是活該哭去吧。
宋承對現在這個長大後變得一點也不聽話,一點也不可愛的舊學生,真是無語了。張了張嘴,又不想再去教訓他,首先自己沒那個資格,其次對徐準也太過苛刻。瞪著徐準不知該怎麼辦。誰料等高健一走,徐準一直梗著脖子彆扭強硬的態度,忽然就服起軟來,跑到玄關抓起櫃檯碗裡的鑰匙,套上鞋,說,“老師,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我這就出去買菜。”皮鞋蹬蹬下了樓。
留下宋承幾乎是有些愕然地坐在家裡。這世界變化快。難道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從剛才到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基佬們混雜在這世上千千萬萬的男人堆中,有如灰熊掉入了狗熊堆裡,彼此間相互辨識度很高。何況高健這種基得這麼明顯的。扛著東西往宋承家廚房裡一站,再加上那眼神氣場和說話態度,徐準就可知他是gay。至於到底是不是看上了自己家這位,徐準原先還不確定,三兩句交鋒下來,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而且就算不是,那麼徐準覺得自己搶先在老師腳邊撒泡尿劃定地盤,也不會有錯,俗話說得好,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他現在真是一點風險也賭不起。半路隨便殺出個路人甲乙,能在宋承心裡刷出的好感度和信任值,都比他高。片場隨便一個發盒飯的外賣小弟說個笑話,都能把宋承逗笑,而這一點,他徐準至今還做不到。
這危機感和不安全感都不是鬧著玩的。所以也不能怪他攻擊慾望過剩。
徐準在滿心老師要跟別的男人跑了的被害妄想裡,跑下來得非常急,衝出來逮著高健,一通威逼利誘陳情講理,然後很快就遭到了報應。他在辦完了正事,然後順便低頭往菜市場趕時,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這社群菜市場在哪裡。又不敢這時回去,怕回去早了,宋承仍然還在氣著。腹中咕咕叫,他忍著那飢餓,在外胡亂溜達,襯衫又皺又髒,粘在身上被汗水泡得溼噠噠,天快黑了看不清臉,別人視他作無業遊民。最後在社群小角落一個糧油副食店,買了一瓣兒蒜頭,幾根大蔥。轉眼見電子秤旁邊還有未售空的半捆青菜,幾個西紅柿,趕忙要來,這才保證了這一趟“買菜”回去不太丟面子。
回宋承家已是七點多,天都快黑了。到家也不需要敲門,宋承開好了門在等他。等了太久沒等到人,便重又回到廚房收拾碗碟。等徐準回來時,就見宋承開了頭頂一隻照明燈,革命老同志狀隨意披著外套,抖著肩部和手部,在水池邊刷一隻舊燉鍋,旁邊馬賽克貼瓷臺子上,堆滿了兩大坨已經洗好的杯子和碗筷雜物。
徐準沒脫鞋直接進門,慢慢轉到廚房,摸摸鼻子,把作業交上去,不動聲色為自己撒謊,“老師,天太晚了,商店都關門,買不到什麼好菜。老師你放心我不挑食,咱們將就著吃吧。或者到外面吃也成,我現在就去開車。”
“……”宋承都已經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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