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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心思算計,加上徐導在背後的蓄意操縱,林林總總就形成了一股合力,統加起來,客觀上所催成的後果,就是讓宋承在影視城停留的時間,憑空比原計劃長了近半個月。半個月後,劇組在影視城這邊的鏡頭基本錄製完成,大班人馬準備轉去瑞士取雪景,而宋承也要回到A城,自己工作的私立中學,作為暑期加班的教師之一,給學生開素質拓展夏令營。
離開前一天,財務拿著出國報銷機票及食宿的人員名單找導演複核,徐準大手筆一揮,就想把宋承也給弄進去,費用由他這個總導演親自來報銷。他這是追人追得太過囂張直接,毫不避忌周圍人會怎麼看,手段簡單粗暴得人財務老先生的眉毛都跳了跳。徐準哈哈大笑拍著老會計肩膀,一邊給宋承打電話,喊老師跟他出國去避避暑。他老人家最近要什麼有什麼,想什麼來什麼,很是春風得意。豈料宋承那邊態度明朗,毫不拖泥帶水,第一句話就直接表明了不去。
來這麼個普通人很少會來的拍電影的城市照料徐準一回,對宋承來說已經是很難得踏出的一步。當時是看連報紙上都報道了徐準病情,可能真的很嚴重,助理又嚎得厲害,實在叫人擔心。如今沒什麼理由,徐準還想攛掇他跟著出國,未免有些扯太遠。
宋承在電話裡冷靜又條理清楚地列出了很多原因,彷彿沒有感情似的,說了一堆。什麼簽了暑期加班協議,要回去學校,給學生開夏令營是其一,要在家認真複習,準備明年的考研是其二。徐準都沒認真聽。他掛了電話,方才在電話裡刻意給宋承做出的爽朗笑聲,瞬間冷下來。這是第一次,一向順著他的老師,對他所做出的提議,沒有任何迴轉餘地直接拒絕。徐準重重拍了拍老會計肩膀,往稽核名單上籤了字,轉身一屁股坐到旁邊一張簡陋的道具板凳上,悶頭抽菸。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有些過於貪心,仗著老師是個老好人,就可勁地欺負人家。也許是被宋承寵久了,就有些被寵壞了。可宋承上次表態雖說願意試著放下心結,但在實際行動上,進展仍然龜速,遠遠趕不上徐準索求的速度。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感情上,徐準都是個貪婪到狂妄的人,宋承也許是好不容易才克服了十幾年的心理障礙,終於能夠給予他這麼一點,可徐準從前得不到還好,如今嚐到了一點,便只想狂風暴雨般向宋承進攻過去,向老師索求更多。
老財務目這一幕年輕人的小小悲喜劇,不知道該說什麼,戴上眼鏡仔細又核算了一遍,抱起公文包走了。徐準一個人在那抽菸,旁人都不敢靠近,過了很久,他把菸頭掐滅,摁到地上,嘆了口氣。他徐準就是個極端自私的人,哪怕當年事大部分都是他犯下的錯,到而今與宋承相處起來,兩人中心理包袱更小的那個,也還是他,不是宋承。他很自私,甚至都自私到,讓一心只想徹底奪取宋承的行動力,徹底戰勝了因當年事,而對老師所產生愧疚感。
徐準的鬥志是無法因這一點挫折就被澆滅的,他想,宋承這次不給,便不給,下次,他自然有讓老師心甘情願給他的辦法。
最後一天,頂著夏季炎熱緊鑼密鼓趕進度這麼久,終於能夠休息一小晚,明天又要去瑞士這麼個清涼地方,大傢伙的心情,都有些勞累過度後的放縱。平時再怎麼勾心鬥角,因一件略上鏡些的服裝顏色就暗地裡鬥得死去活來,但歸根到底還是二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是年輕人,就有年輕人特有的不羈和青春感。幾個事業正處在上升期,性情還保留著一份明朗的一線主演一商量,決定發動全劇組,開著各自的房車保姆車越野車,到影視城郊外去露營野餐,在出國前好好揮霍一晚上。
宋承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劇組裡個個都是人精,徐準給宋承面子,他們便要變本加厲地給宋承面子。捧起人來,把你誇得跟朵花似的,彷彿不去便是惹下多大罪孽。最後宋老師被簇擁著,和董雪清以及她助理一起,上了那輛徐導特意為他租來的,號稱劇組“公用”的保姆車。車載的小冰箱裡被塞了一籃子凍雞翅和燒烤醬料,一路碾著郊外土路,顛簸著,到達露營現場。
徐準沒在同一輛車上,一來他始終惦記著那天在化妝間的一飯之仇,不待見跟董雪清共乘,若是見到董雪清沒羞臊粘著宋承的樣子,徒然把自己鼻子氣歪。另一方面,人徐導是敬業青年、業界精英,心思也不在吃這點醋上。此時正忙著跟攝影師合作,偷偷摸摸猥瑣地記錄現場鏡頭,大家臉上都帶著妝,身上還穿著服裝呢,不能浪費。即使後期用不上,也可以用做DVD花絮。
野外其實毫無景緻,只是一幫演員明星們平時在水泥叢林裡待多了,看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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