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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兒跟學校請了長假,照顧老太太,也算是陪著老太太走完最後一段。
老太太不同意,但小羽的樣子讓她也沒辦法阻止,私心裡她也希望世上唯一的親人能在最後時刻陪著她。
老太太越來越消瘦,醒著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毛兒和魏曉峰幾乎日夜守在她的床邊,也都憔悴的不像樣子。尤其是毛兒,本來就瘦,現在渾身上下除了骨頭就是皮,根本沒幾兩肉,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毛兒最近失眠,經常半夜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發呆一整夜。魏曉峰看著毛兒因睡眠不足而發紅的眼睛以及濃厚的黑眼圈,很是心疼,想了各種辦法,無奈毛兒就是睡不著。
毛兒三天幾乎沒怎麼睡,魏曉峰問起來他也只說睡不著,魏曉峰擔心他的身體,怕毛兒出什麼問題,最後只得偷偷在毛兒的午飯了放了兩片安眠藥。
醫生開的兩片安眠藥效果不錯,毛兒吃完晚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睡著了。
魏曉峰一條手臂放在毛兒的腿彎處,另一條手臂攬著毛兒的肩膀,將比他還要高的毛兒從椅子上抱起。魏曉峰看了一會兒毛兒凹陷的臉頰,低頭在親在毛兒的臉蛋上,停留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將毛兒放在旁邊的陪護床上,仔細給毛兒蓋好毯子,才走回老太太的病床邊。
藉著暖黃色的床頭燈,魏曉峰看見老太太半睜的眼睛,心裡“咯噔”一下。他不知道老太太看沒看見剛才自己偷偷親毛兒的那一幕,老太太最近神智不太清醒,就算睜著眼睛也有可能沒看見。
老太太微幅動了動頭,魏曉峰心驚膽戰地湊近老太太。
老太太戴著呼吸機,說話很不方便,磕磕絆絆問魏曉峰:“你……為什麼親……”
剛剛還抱著僥倖心理的魏曉峰瞬間跌入谷底,渾身冰冷。
老太太身體不行了,腦子卻清醒,“你到底拿小羽……當什麼?他是你弟弟!”老太太堅持說完這句話,就開始一通咳嗽,隔著呼吸機再加上老太太沒力氣,咳嗽聲音並不大,老太太整張臉憋得通紅,魏曉峰正想按下緊急呼叫按鈕,被老太太握住了手腕。
老太太忍著咳嗽,用盡全力說出一句,“小羽是你弟弟……只能是你弟弟。”
魏曉峰僵在原地,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寸一寸的僵硬,從心臟開始蔓延,蔓延到頭髮絲,蔓延到腳底。
老太太慢慢恢復過來,呼吸逐漸平穩,緩緩扭頭看向躺在旁邊陪護床上的小羽,她的外孫子,她世界上僅存的親人。
其實她早就發現小羽和魏曉峰之間的感情有問題,三人朝夕相處,老太太早就發現魏曉峰看小羽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弟弟。老太太也發現小羽對待魏曉峰的態度不像對待哥哥,但老太太至今也不肯面對這點,她堅決不承認自己的外孫子喜歡男人,甚至喜歡的是親如哥哥的魏曉峰。老太太自私的在心裡把一切責任都怪罪在魏曉峰身上,不管魏曉峰為這個家,為他們一老一小做過多少,老太太最終還是偏向她的親外孫,而非這個隔壁醉鬼的兒子。
之後幾天,魏曉峰反應遲鈍了很多,總是在發呆,在愣神,狀態永遠不線上,其他人包括毛兒在內都只是以為魏曉峰這樣是因為老太太,只有老太太知道魏曉峰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對魏曉峰很抱歉,但她寧可做一回惡人,也希望自己的外孫子過普通人的生活,擁有普通人的愛情。活到這個年紀,老太太懂得與眾不同的路有多麼泥濘難走,她不想小羽摔在半路上永遠爬不起來,她希望能儘自己最後一分力,為小羽鋪平人生的路。她沒想到的是,小羽其實和他的媽媽一樣死心眼,認準了絕不撒手。
幾個病危通知單,伴隨而來的是兵荒馬亂以及毛兒快要崩潰的情緒,最終老太太還是離開了,握著毛兒和魏曉峰的手離開這個世界。
遵照老太太的想法,並沒有舉行葬禮。魏曉峰和毛兒兩人將老太太的骨灰埋在她去世多年的女兒旁邊,女兒旁邊是早年就去世的老太太的丈夫,這是老太太很早以前就給自己買下的墓地。在世時沒有保護好女兒,在下面老太太要和丈夫一起保護他們唯一的女兒,不讓她再受任何委屈、任何傷害。
大一上學期的課已經全部講完了,學生們都在複習著一週後各科的期末考試。
魏曉峰送毛兒回學校,這次他沒開車,兩人坐的飛機,飛機快些,魏曉峰怕耽誤毛兒考試。
安頓好毛兒,魏曉峰一刻沒停踏上回家的火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