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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親弟弟。”
孟維沒想到他歐雋坤會忽然說起這個,有些意外,不過很快接下話茬,“無緣見到……是說你親弟弟……後來夭折了嗎?”
“我媽走的時候,他還在她肚子裡。”
“對不起……”孟維想起侯承傑曾和他說過,歐雋坤的母親當年是選擇以臥軌的方式離世的,只是竟不知當時腹中還有一子,這是何等的心灰意冷才能狠心帶著腹中胎兒赴死,又是何等的心灰意冷驅使著一個孕婦以死報復自己的丈夫……
歐雋坤又徐徐說起:“這些年來,我腦子裡一直盤旋著一個問題,假如有一天我死了,週年祭的時候會有幾個人記得我?十年之後又是否有人記得我?”
孟維聽他說起這個不吉利的話題,忙想叫他住口,可到頭來卻被他固執地打斷:“我能肯定的是侯承傑必然是哭得最傷心的那個,也就他必然會老老實實地準時準點給我燒紙……老衛是條漢子,不輕易哭,估計我下葬的時候他會歇斯底里地哭一場完事,之後幾年就樂呵呵地帶酒帶煙地來看我。或許再帶個歐可非吧,雖說這小子特煩人,可我其實一直知道打小他就愛跟著我,他要是不在我墳前哭個三天三夜,我還真覺得在底下少點兒樂子……我有信心的就這三個,想來也確實活夠本了。”
孟維聽了莫名覺得心裡難過,停下腳步,說:“不止他們三個,我也會記得你。”
歐雋坤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其中有欣慰,也有意外,“你會記得我什麼呢?替你挨的那一棍子嗎?”
想起和他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孟維使勁搖搖頭,說:“遠遠不止這件事,好的壞的我都記得,其實你這個人也沒那麼討厭。”
歐雋坤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淺淺地笑了笑。
夜裡歐雋坤睡得並不好,雖然情緒沒有劇烈波動,但到底閉上眼睛就是難纏的噩夢。
孟維見慣了他呼風喚雨的樣子,頭一次見他連這樣尋常的小事都難以如願,不免有些心疼,猶豫了一瞬果斷把他攬入懷中。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唯有彼此烏溜溜的眼睛映著窗外傾瀉的月光。
歐雋坤的聲音沉沉響起:“你說你最怕曖昧傷人,你是否知道我最怕什麼?”
孟維想起歐雋坤父親對他母親的所作所為,便問:“出軌?”
“不是。而是‘失去耐心’。”
等了許久卻沒有再說下去,似是掙扎了一番。
孟維怕他又胡思亂想,便在他耳邊輕輕說:“我小時候去姨媽家過暑假,夜裡發惡夢睡不好時她會給我哼一段戲,聽著聽著就睡著了,要不我也給你哼哼?”
歐雋坤閉上眼睛說:“好。”
孟維潤了潤嗓子,便在柔和的月光中,極輕極柔地哼唱起了一出四平調的《貴妃醉酒》 :海島冰輪初轉騰
見玉兔
玉兔又早東昇
那冰輪離海島
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
恰便似嫦娥離月宮
奴似嫦娥離月宮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廣寒宮
啊在廣寒宮
玉石橋斜倚把欄杆靠
鴛鴦來戲水,金色鯉魚在水面朝
啊在水面朝
長空雁雁兒飛
雁兒飛哎呀雁兒呀
雁兒並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蔭
這景色撩人慾醉不覺來到百花亭
第四卷 第四章
自從被歐雋坤知道自己也多少會唱兩嗓子京戲後……孟維深刻體會到了“no zuo no die”的真諦。
下個月適逢SENSATO成立三十週年慶典,老總歐邦曜豪擲千金請來演藝界、商界名流出席,所以身為戲迷票友的某大叔自然不會錯過這次和名家合作的絕佳機會,勢要在N市大劇院親自粉墨登場,演一出《沙家浜?智鬥》。
名角兒們的日程安排緊張,只能在演出前一天和歐雋坤緊張對戲,所以在這之前的時間裡只能是放著他自己溫習身段和戲文。這麼一來,歐雋坤一拍板,便欽點孟維來給他幫這個忙。
孟維起初想,既然歐雋坤要演刁德一,那自己這大男人必然是演胡傳魁那個死胖子了,雖說他從來沒唱過花臉,可是那一開嗓的“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實在土豪上身,霸氣得過癮啊!
可那句“攏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遇皇軍追得我暈頭轉向。”才要接下去唱時,他自己就跟胡傳魁一道兒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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