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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孟維轉念一想,接著說:“可不可以把後面的日暮聖光也放進去?”
“逆光拍攝?”
“是的,既可以拍到聖光,又可以拍到我們。”
“那豈不是黑糊糊的兩團人影?”
“呃……雖然是剪影,卻很有意境,我可以教你構圖。”說著孟維催促歐雋坤把他手機拿出來,開啟照相機功能,握起歐雋坤拿著手機的手擺弄著找角度,“就像這樣把人物從背景中分離出來,不要有重疊……運用三分法,不要讓人物把畫面都填滿了。”
手指相觸的時候,孟維莫名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悸動,竟還有些微微發抖,“胳膊好酸……你手臂長,就你舉著拍吧。”
歐雋坤卻放下手臂,說:“你還沒說我們該怎麼擺POSE,難道是面朝相機?當真是要拍兩團二愣子黑影?”
孟維對自己高挺的鼻樑還是有些信心的,於是說:“要不就面對面拍側臉吧……或者……”
“OK,就這麼定了。”他“或者”後面的選項還沒說出來就被歐雋坤的話蓋了下去。
歐雋坤重新舉起手機找到剛才孟維指導的構圖,此時兩人面對面站立著,為了擠進構圖中又靠近了幾分。孟維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仔細且長時間地與歐雋坤對視,他只覺得歐雋坤美好的面容如此逼近簡直是要攝去他的心魂,連呼吸都快要不自主了,而歐雋坤卻始終目不轉睛地坦然與他對視。
“快拍吧……”還好孟維及時抓回了自己四處飄飛的遊魂兒。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歐雋坤將手機握在手中,不停地按住快門連拍了七、八張,而在這一過程中,他微微側過頭來做出要接吻的樣子,緩緩靠近孟維。
孟維見狀,幾乎是本能地做好了接吻的準備,可直到兩人的唇瓣即將碰觸的剎那,歐雋坤卻忽然放開了他,也放下了舉著相機的手臂,這麼一來,搞得孟維呆立在原地尷尬到不行,臉上燒得堪比天邊的雲朵,而那邊歐雋坤已經淡定自若地檢查起拍攝成果來。孟維只好蹲到岸邊掬起一捧湖水把臉冰一冰,藉機鎮靜一下。
當他把手拿開,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歐雋坤已經把手機遞到他面前。
螢幕上顯示的照片,三分之二的背影是金色的聖光雲彩,近景則是兩人一高一低美好的側臉剪影,鼻尖靠近的地方剛好有幾道金色的光束穿過。
恬靜而浪漫。
自朱雀湖回來後,孟維思前想後了一番,隱約覺得歐雋坤可能……大概……也許是有一點喜歡自己的。
至少,他可以確定,歐雋坤並不討厭他。
從往日相處中的諸多曖昧片段以及他們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似乎有很多證據可以證明這一論點,可是轉身他又想給自己的自作多情點一排蠟燭。
他們之間的親暱根本算不得證據,因為歐雋坤從來就是個臭不要臉的流氓,第三次見面時他就被歐雋坤連哄帶騙地奪去了同性初吻,而現在他們之間的親吻、擁抱甚至做愛都是在開放式關係的大前提之下,一切都是順理成章;至於歐雋坤對他的種種照顧和善意也其實是因為他和侯承傑的鐵桿關係吧?
不過他一心都系在歐雋坤的康復問題上,沒過多久,這個奇怪的小念頭就自行消失了。
歐雋坤現在可以正常工作了,從只對著電腦五分鐘就或頭暈或昏睡過去,到現在的能堅持兩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和銀行、風投打交道,和朋友、同事商議新公司細節,著實進步喜人。除了四合院和現在住的公寓,其他的房產統統出手,車也賣了只剩一輛,似乎他也不那麼心疼,這一場病發倒有些讓他脫胎換骨,整個人對於物質生活看得淡泊。
期間歐邦曜有派人找來兩次,不同程度地放低姿態請他回去,結果都被他一口回絕了。
而孟維也終於迴歸CG繼續跟著Aloha跑通告,有一天從外地出差回來已經過了夜裡12點了,歐雋坤和他的團隊還在書房開會。他也不便去二樓打攪,因為歐雋坤只是向家人、朋友和跟隨他多年的助理出櫃,還沒有對其他同事出櫃,被看到家裡有個同性住著總歸不好,所以他只得儘量輕手輕腳地完成洗漱,再鑽進自己房間裡把門關上。
數位板沒有搬過來,他也純粹畫著玩,便拿出平板電腦繼續給連日來斷斷續續畫的漫畫線稿上色,或許是太累了,只是塗了兩頁就靠在床頭睡著了。
當他迷迷糊糊醒來時卻見歐雋坤正試圖調整他的睡姿讓他躺好,他隨口問道:“會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