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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爸孟媽雖不想欠歐雋坤人情,可到底被他忙前忙後四方張羅的真誠熱心打動,無論如何都不忍心拂他的好意。
術後大半個月,孟媽可以適應疼痛,在病床上坐上一段時間,每天下地嘗試扶著病床欄杆小站一會兒、或是去走廊裡扶著扶手走兩步、乃至後來去醫院花園裡遛彎,雖然復建過程艱難,可在丈夫、兒子和歐雋坤合力幫助、鼓勵下,每天都有少許進步。
這段時間歐雋坤把能推的商務應酬推掉,把出差計劃擇日延期,下午或者晚上總會過來報個道,陪孟媽閒聊幾句,如今倒不似從前那樣刻意和孟維錯開時間,只是在孟媽孟爸面前知道收斂,儼然是個謙謙君子,進退有度。
這期間,孟維也被公司調回N市,恢復日常工作,他也樂於在父母面前幫歐雋坤樹立根正苗紅的光輝形象,極力配合他乘勝追擊、好好表現一番。
他知道歐雋坤晚上多半會來看老媽,所以每天自己下班回家做晚飯送來時除了給老媽和護工準備外,還特意多一份給歐雋坤。
而歐雋坤總是把他自己的那份吃了個精光,就差用舔的了。
孟維每次從他那裡收回飯盒都是偷偷地開心,這樣小小的互動足夠回味一整晚。
自回到N市再次相見後,兩人都為現在的狀態感到滿足,一直默契地忍耐著。每天的交集也僅限於在孟媽的病房裡,歐雋坤要走了,孟維也只在爸媽的注視下送他到病房門口,一個甜蜜的微笑,一句簡單的“保重!”都是每天不可缺少的儀式。
畢竟曾經依依不捨互道“Ciao amore!”的兩人如今又能再次平和地相見,已然是受了上天的眷顧。除了惜取眼前,一再忍耐,也不可以有更大的動作,否則數月來的努力都會頃刻付諸東流,而數月來忍受的煎熬也會變得很不值得。
歐家的護士到了下午4點鐘就會被孟媽提前“趕”回家休息。雖然孟媽這傷情一個人在醫院裡過夜並無危險,可孟維始終不放心,更不想讓身體才養好的父親跟著操勞,自己就索性連日陪床,老媽術後初期因為疼痛,夜裡總是忍不住哼哼,孟維為了轉移她疼痛的注意力,就時常拉著她聊天。
入秋的蚊子十分狠毒,孟維又是個招蚊體質,即使點了蚊香也還難免一宿被叮兩三個大包,幾天下來,睡眠質量奇差,除了拿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他也不想為了這樣的瑣事而吵醒好不容易才能睡著的老媽,第二天醒來也懶著去提,一則,他知道老媽必然心疼;二則,如此一來,老媽會趕他回家。可他不忍心放老媽一人孤零零地在醫院過夜,有些事,只能自己去做,而且樂觀地想,咬咬牙總能過去。
有一天,關了燈才睡下,他聽見老媽在暗夜裡問他:“你還是喜歡他嗎?”
孟維側臥著安靜了幾秒鐘,覺得自己的心事從來逃不出老媽的法眼,便誠實地點了點頭。下一秒,他又猛然回過神來——黑暗中的老媽哪能看見自己呢?便嚥了口咽口水用力地“嗯!”了一聲。
“聽你爸說,他還得過‘抑鬱症’,說不定以後還會發作。抑鬱症不是別的病,是精神上有問題,這個你也不在乎嗎?”
孟維想了想,說:“要說完全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可這幾年我都陪他捱過、受過很多,對他這個病一直就有心理準備。而且,這病也不是絕症,即使以後難說不會再崩潰,可我和他都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而且他自從去年春天又發過一次後,就一直在醫生指導下服藥控制,確實比前幾年的時候好很多。”
“你這孩子,我現在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他聽到老媽長且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來小歐這孩子沒爹沒媽的,又得了這樣的病,也確實怪可憐的。”
孟維莫名被戳得有些難過,只縮排被子裡,不再吭聲。
“看在你這麼執著對他的份兒上,我改天和你爸再說一說,能勸則再勸幾句吧,只能說盡盡力。”
孟維聽完,心裡油然生出許多感激來,翻了個身朝老媽的方向,哽咽說:“謝謝媽媽。”
家教使然,和老媽言“謝”,從小到大原是最稀鬆平常的事了,可唯獨這一次說完,他只覺得酸澀,酸澀而後發酵為心疼。
他很清楚,老媽說出這樣的話來必然是經歷過很多天的努力,明明從當初出櫃時的痛心不已、難以置信到後來的一味逃避抗拒,再到現在的寬容、理解和推助,他知道老媽必然是走過了一段漫長且糾結的心路歷程,為他這個兒子付出了很多、很多,一定多到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