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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樸朔濤那白痴抱頭鼠竄,我緊追不捨。
那年我十八歲,他二十歲。
很久以後,我第一次看到他脖子上真的有一條白金項鍊,上面墜著一個大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耶穌受難時的姿態毫髮畢現,那真是一條很炫的項鍊,他很少真心喜歡什麼東西,而這個項鍊他打心眼裡喜歡著,就像我真心地喜歡那塊漂亮的石頭一樣。我記得那天他第二次問我,現在,可不可以收下它的時候,我想到我十八歲時第一次聽他提到它的情景,那時的我們都那麼無憂無慮地開心著,單純地大笑著,我記得那時候北京的天空很乾淨很清朗,只是多年後我在芝加哥想到這些,總覺得像是黃粱一夢,夢醒了,什麼都變了。
回到家,看到廚房的燈通亮,我笑笑走進去,果然是小迪,我從後面抱住他,低頭看了看鍋,笑道,“小孩兒,做什麼好吃的呢?”
他在我懷裡轉過來,滿手的水毫不客氣地拍向我的臉,“你,出去,你在這兒看著我沒靈感。”
“……”難得我柔情一下,真不領情,“這還要靈感……”
“那是,出去出去,給你講廚道是對牛彈琴。”
“廚道……”
“嘿,”他指指門,“我數三,立刻出去蹲地畫圈兒。三!二!”
“哎哎,小的遵命遵命,陛下慢慢忙哈。”
“嗯。”他把廚房門乾脆地一關,找靈感去了,我只好鬱悶地趴桌子上畫圈兒。
餓啊!怎麼這麼慢……我新聞聯播都想看第二遍了= =
正當我快成一餓殍的時候,我家那位皇太爺終於慢悠悠地晃出來,“哥哥,吃飯啦。”
我幾乎是撲過去,“你謀殺親夫啊……餓死我了……”
“你個豬……”他敲一下我的頭,“洗蹄子去。”
“哦……”我再次鬱悶,哎,以後就這麼被打壓了……
回來的時候嚇一跳,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菜,“都、都你做的?”
“對啊,”他坐好,指指對面笑道,“坐啊,傻了?”
“YES,SIR!”我一P股坐下就開始大快朵頤,好吃啊好吃,尤其餓癟的時候,“你幹嘛突然做這麼多?”
“哦,你不是不開心麼?”他又吃了兩口,“吃好東西讓你開心唄。”
“我不開心?”我一愣。
“今天不是那小子飛美國了麼?”他終於抬頭看我,笑了笑,“嗯……不難受了吧?”
“……”我嘴裡還塞著飯,卻忘了怎麼嚥下去,我傻呆呆地看他,而他只是笑著看我一臉蠢樣兒。
後來很多年的相處,我一點點明白,他的愛總是隱藏在生活中點滴的細節裡。每次我運動完回來,熱水器的溫度總是剛剛好了,每次我應酬完喝多了酒,他總會準備好醒酒藥和胃藥等著我,每次我工作到深夜感到餓了的時候,總會有一碗暖暖的粥擺在桌子上,每次我熬夜了,他總會盡可能地在書房看書陪著我。
不管我遇到多麼大的困難或者獲得多大的成功,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一切雲淡風輕,他總會讓我感到莫名的安心,儘管他對我說愛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我可以從他的眼睛裡微笑裡感受到那個他很少說出口的字。
大一上學期過的很快,回去的時候小迪陪我坐的火車,我在上頭看下鋪睡著的他,有些心疼,沒有我他一個小時就可以舒舒服服回家了,結果還要陪我顛一天的火車,哎。
火車到站的時候,我第一次明白古詩詞裡那些思鄉的情緒,不管我在北京過得多麼滋潤,家鄉還是會給我最舒適安全的感覺,小迪看看天笑著說,“哥,這兒空氣多好啊。”
“對啊,小迪,”我牽過他的行李箱,“我們到家了。”
我把小迪送到他家院門口,遠遠走開,看到房子裡走出來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他抱了抱小迪,接過行李,小迪看到他也非常開心,兩個人說著什麼就走進了屋。我呆呆地看了很久,心裡想,這個男人,就是我和他現在最大的障礙了吧,那個不允許自己和家人的人生有任何差錯的男人,凡事都會計劃好一切習慣掌控一切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兒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完全偏離向他想都沒想過的軌道,他會怎麼樣?打敗他,我一成把握都沒有,那時候那個叫蘇曉成的男人在我眼裡高大得就像個神一樣,凡事無所不能的樣子,他隨口和我聊的幾句話就能讓我受益匪淺。我真的很尊敬他,和自己的偶像當對手實在是很無奈又無力的事情。
我沒告訴我爸今天回來,是想給他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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