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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導演,他又容易麼?!”安森終於忍不住吼了一句。
洛陵愣住了:“你說…小季是自己放棄了去當的導演,而不是接受了ratasy的邀請?”
“他和ratasy先生就是合作關係,坦白說都是在為了償還季老師欠下的工作幫忙…高先生對此都是默許的態度…”安森沉痛的繼續抱頭,“白可可先生那麼喜歡他,大家都看得出來,但是他這麼些年了都是對外笑笑裝曖昧。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是死黨嘛…”
“那,那白可可幹嘛跟我說那些話…”季紹龍徹底糊塗了。
洛陵愣了愣,才看著季紹龍的臉嘆了口氣:“如果我是白可可,在季易身邊看了這麼多年,想不喜歡他想不維護他也不可能吧。”
季紹龍也抱頭蹲了下來:“可是,可是我是他老爸啊…”
“一句話的事兒,被你弄這麼複雜…”洛陵翻個白眼,但是看著蹲下去的季紹龍瑟瑟發抖的背影也有點兒不忍心,於是也跟著蹲下來,拍拍他的後背,“喜不喜歡,就那麼簡單。”
“這句話就很不簡單了。”
“所以你還比不上個孩子。”洛陵捏捏他的頭髮,“你讓他有多難過我想不出來,但是讓老好小安子都這麼激動了,可見你真的欠他句話。”
季紹龍苦笑:“他當年就跟我說了一句話,那句話講出來,我已經沒辦法回答他任何話了。”
我因你來到這世上歷經生老病死喜怒哀樂,你理當充滿歉意的愛我。
當熒幕上那個頹廢潦倒的寂寞畫家終於將畫筆插/進一個女人胸膛的時候,他緩緩垂下眼睛說了如上臺詞。
影評人對這個片子褒貶不一,分歧嚴重。有個電影界拒絕了這個片子的展映,但同時有另一個電影界發來了邀請函。
主創人員之一的白可可,他的演技沒有收到任何質疑和責難,一致的好評都集中在他細膩的展示了一個愛上自己母親的兒子痛苦一生的心態。掙扎在悖逆感情中的絕望,在禁忌中艱難守望的心理,伴隨著裡面人物為數不多的臺詞與極多的細節鏡頭展示出來。
那就是個普通的女人,但是在一個從小就被告知自己母親已經死亡之後孩子眼中,重回母親的身邊並不是讓他得到母親的溫暖,而是讓他開始學習與一個陌生的女人相處。
漫長的少年時代,他一直駐足在那個女人最近的地方觀看她的生活,無數次的看到他的母親與別的男人一起合上門。捂住耳朵,那伴隨肉/體欲/望的聲音與氣息還是止不住的往耳朵裡鑽。瘋狂的逃回自己的畫室去,在紙上塗下大片的混亂色塊。一陣風過,散落了一地。
青春期到來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母親沐浴的半個背影。他震驚的雙手顫抖不敢直視對方,放下毛巾回到畫室,他顫抖著拿起畫筆,卻無法成型。眼前模糊的出現了半張女性的臉…他顫抖著在未知的恐懼與刺激下迎接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釋放。
後來的生活很放蕩而混亂,母親從來沒少給他錢,但是從不過問他的心裡究竟在想甚麼。他們很少的幾次對話,都是禮貌而疏遠的問候。一旦說的多一點,一方就厭倦了,而另一方就不自在起來。
隨著年紀的增長,不斷傷害別人的主角每一次都覺得自己在被傷害。瘋狂的嫉妒讓他專注在繪畫上,終於當他一鳴驚人之後,母親突然提出要他結婚。這一次,他沒有接受,也沒在低頭,而是拔出他的畫筆插進了那個女人的胸膛,用她的血畫了自己有生之年的最後一幅畫。
血淋淋的植物,纏繞牽連,尖銳的刺。
定格的瞬間,傭人的尖叫伴隨著隱隱的警笛聲,結束在了這一片血的畫中。
彷彿那些細膩的鏡頭還在眼前。
母親那一頭柔美的黑髮,浴室裡只露出一半美麗的脊背,蹲在門外捂緊耳朵的雙手,來往女性的纖細的小腿,畫室裡永遠拉著不透風不沒有陽光的窗簾,散落了一地的畫稿,溼潤渴求的眼睛,緩緩上下移動的喉結,微微張開似乎在呼喚某個人名字的嘴唇…
然而一切,都停在了那一幅血的畫中。
季紹龍坐在電影院,像個普通觀眾那樣看完這部電影的時候,和大多數人一樣默默不語。但當再回頭看這部影片名稱的時候,心裡就像被那個名字扎傷了一樣銳利的疼痛起來。
《荊棘》。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真的,看官們,感謝,加油,忍耐,堅持!握拳抱頭退場~
70
70、第七十章 。。。
“太偏執啊,太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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