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會……”我懸著的心彷彿又直直地掉了下去。這時,女人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音。這家的男主人走了出來:“阿敏,在和誰說話呢?不是叫你不要理那些搞傳銷的嗎?”
“啊,不是,是一個來找人的,他……”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抓著胳膊拖到了後面,那個男人身形高大,垂下眼簾鄙夷地看了我骯髒的外貌一眼,厭惡地皺了皺鼻子,伸手就要把門關上。
“等一下!”我近乎絕望地抓住門框,“請您等一下!我找人,很急的。麻煩能不能幫我問一問,我——”
“有病啊,窮要飯的來我們家找什麼人!”男人兇狠地瞪了我一眼,砰地用力關上了門。餘威震的牆灰簌簌落下。
我若慢收回來半拍,只怕手指都要被這男人無情地夾斷。
燈光消失了,我站在一片黑暗裡,屋裡男人在抱怨:“都說了多少次了,別給這種不三不四的東西開門,萬一是壞人怎麼辦?”
我原地呆呆站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彎下腰,茫然渙散的睜著雙眼,擁緊了自己的肩膀,越來越用力,指甲都陷進了肉裡。
我究竟,算是什麼東西呢?
和垃圾一樣,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幫我。我身無分文,什麼也不會做,什麼也不能做,一個可惡的廢物。
為了活命,我不得不去偷東西。錢包也好,手機也罷。餓極了,甚至連公園裡別人扔掉的半個包子也狼吞虎嚥地吞進肚子裡。然而,最痛苦的是毒癮,每一次發作都像要把我的內臟都劈開來,攪成混沌的血汙。
我悲慘地想,如果再碰不到那種白色的粉末,我可能真的會死。
“喂,這裡你不能進去。”Amore酒吧的保安攔住了我。
我開啟他的手:“有錢也不讓進?”
“錢?”他上下狐疑地打量我一番,嗤笑,“你能有什麼錢,一個窮要飯的。”
我不想和他多費口舌,從口袋裡摸出一疊票子。這是我今天從公交車上順來的,錢的主人是一箇中年婦女,從她打電話的內容中,可以聽出這是一筆救命錢。
五千塊的救命錢。可我還是下了手。
救命錢又怎樣呢?
我的命,又有誰會救。
進了Bar,我熟門熟路地找到了交易白粉的那間包廂。坐在最裡面的地頭蛇是個有著大片刺青紋身的男人。他只抬頭瞥了我一眼,就轉過頭,懶洋洋地揮了揮手。
兩個胸肌發達的兇悍保鏢立刻朝我堵了過來:“滾出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時候真的是毒癮燒昏了頭腦,什麼尊嚴都顧不得了,急著說:“我是來買東西的,我——”
“開什麼玩笑!這裡不是賣白菜的,滾出去!”保鏢吼道,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我的眉心。換成以前哪裡有人敢對我這樣。可是短暫幾天,祝霖已經不是有權有勢的祝家長子,而是一個人皆唾棄的垃圾。我嚥了下口水,最後努力爭取:“麻煩,我只買一點……”
摸出錢的時候,自我厭惡的感覺簡直要把我逼瘋掉。那麼難堪醜陋的卑賤姿態……那麼噁心……
看到錢之後,地頭蛇揮了下手,保鏢往旁邊各退一步,給我讓出一條通路。那地頭蛇以下巴示意我:“把錢擱這兒。”
踉蹌著撲向茶几的樣子是那麼狼狽不堪,恥辱的讓我眼眶都微微發紅。可是那小小一撮能讓我醉生夢死的白色粉末就在桌上。自尊終究抵擋不住強烈的渴望。我把錢推給他們,伸手就要去抓那包白粉。
“急什麼?”
還沒碰到白粉,我的手指就突然被義大利軟皮鞋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
劇烈的疼痛讓我驀然跪跌在地,男人粗暴地碾著我的手背,力道之狠,簡直能把我的骨頭都碾碎。
我聽到自己喉嚨裡發出格外陌生的悲慘嗚咽。高高在上的男人吸了口煙,冷笑道:“老子只是讓你把錢放下而已,誰他媽允許你拿貨了?不知好歹的狗東西。”
說罷一腳踢在我的胸口,像踩一隻臭蟲似的,把我踩倒在地。
拳腳從四面八方雨點般落下。我蜷縮成一團,抱著頭無力地掙扎。我完全茫然無措,痛苦混沌的大腦將一切色彩聲音都拉扯的那麼荒謬陸離。
我痛苦地嗚咽著,不知為什麼突然想到了貓爪下的老鼠,就算再怎麼努力地四下逃竄,最後總會被捕獵者折磨至死。
弱者是沒有尊嚴的,變成蠕蟲之後,就沒有任何資格拒絕被人踩。
包廂的門被人推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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