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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程維比Giulio還要高出半個頭,他如果發火動起手來,我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而Giulio肯定不會幫我,這傢伙繼承了義大利人的優良傳統——逃跑。我保守地估計,他會逃的比兔子還快。
可是程維終究什麼也沒有做,他只是沉著嗓音問我:“祝霖……他說的……是真的?”
我逃脫不了他的目光,僵硬了一會兒,終於略微低了一下頭。
“……你和他是那種關係?”
我覺得我有些發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怕。
“是不是?”他的聲音都因為怒氣變了樣。
我閉上眼睛,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這個動作,耗盡了我全部的力氣。
“……”程維沒再說什麼,站了一會兒,轉過身,一個人離開了。
我張了張嘴想叫住他,可是嗓子裡苦澀無聲,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彌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夜幕中走遠。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來到Giulio家樓下找我,但我清楚,他一定開始厭惡我了。
被一個死變態同性戀矇騙著做了這麼久的朋友,一起吃飯,一起上下學,我還在他家留宿,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窩在他的懷裡看書……哈,真可笑。
我不怪程維,是我騙了他,換成誰都會覺得我噁心。
Giulio還在旁邊,我深吸一口氣,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我笑得很努力,臉上極盡所能地堆砌出輕鬆自若的神情。
可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那順著臉頰慢慢滑下去的,是什麼呢?
溫熱的,鹹澀,微苦。
Giulio慌了手腳,滿口袋找紙巾:“小霖,你不要哭啊,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你不要哭好不好?你這樣我會心如刀砍的。”
“是心如刀絞!蠢貨!”我朝他大吼大叫,然後驀地蹲下來,抱著雙膝把臉埋著縮成一團,肩膀微微顫抖。
Giulio終究不懂我們的語言。哈哈,心如刀砍……一刀下去,乾淨利落,又怎麼能道盡感情的劇痛?
只有絞……才能將充斥的苦痛,統統鮮血淋漓地展現出來。刀子緩緩刺進心裡,卻又不急於置人於死地,只是反覆地攪動,小幅度地撕扯卷拉,將每一寸肉都搗的破碎不堪。
人心就在這樣的疼痛中,漸漸變得爛泥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遇到好多不開心的事,好像神馬倒黴狀況全部集中著一起爆發似的,嘆息,心情極度低落中。所以……小祝小程,我不開心,你們就要陪著我一起不開心,懂麼?(天音:這是怎樣的一個毒婦啊……)淚啊……真的好沒心情,對不起對不起,讓我嚎兩嗓子痛快一下吧= =
10
10、10 。。。
我花了週末兩天時間來舔舐傷口。回到學校後,依舊擺出一副快樂王子的無憂無慮模樣。程維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淡淡看了我一眼之後,竟默契地和我一起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切照常。
他的寬容和淡然再一次超出了我的預想。我彷彿看到了一線生機,努力地彌補著自己已經毀的差不多了的好友形象,一個勁地強調自己對他沒有非分之想,試圖降低他對我的戒心。我不想因為他知道我是同性戀,就對我高築堡壘。我想留在他身邊,哪怕只是朋友也好,只要看著他就好。
這天,我又故作輕鬆地給他洗腦:“程維,我跟你說,其實我們這類人也很挑剔的啦,不是逮著誰愛誰的。你看我和二虎關係好吧?可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他那個天蓬元帥的體型,倒貼我都不會要的。”
諸如此類的話我說了很多,估計程維耳朵都要起繭了,所以通常只是淡淡嗯一聲以示回應。
我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更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為了不給班長,不,是不給程維添任何的麻煩,我表現的比任何時候都要聽話。我每天按時交作業,自修課不講話,數學課聽不懂也瞪大眼睛一臉呆滯地聽下去。
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想遭他討厭,一點都不想。
體育課自由活動,我們在操場上散步,程維突然告訴我,那天他聽說我要去買參考書,想起自己手上還有一套資料。因為都是基礎題型,他沒有做過,不過難度倒是很適合我。他想給我送來,可沒料到我走了和書店相反的方向,去了江堤邊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