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致她父母離婚的第三者,照理她應該恨我。可她從來都是面冷心熱地照顧我,平時我有個小病小痛她都緊張的睡不著覺,更何況是現在。
終於,她紅著眼眶對我說:“小霖,你起來,我放你去見他。”
我一愣,青白的嘴唇立刻顫抖起來,病殃殃的臉頰上浮現一絲激動的潮紅。
“可是隻有一面,有什麼話你們都一次說完,然後你就回來養病,知道嗎?”
我說不出話來,緊緊抓住了她溫熱的手,第一次抬眼看她。可她卻咬了咬嘴唇,閉上眼轉過了頭去:“要走快走,快一點,趁我後悔之前。”
她說只給我和程維一次見面的機會,可是,我也只要一次機會,就足夠了。
我想和程維一起逃離T城。
我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一路跑到程維家樓下。我不敢敲他家的門,便繞到後面的窗戶(我該慶幸程維家在一樓)。那扇窗子對著程維的房間,厚厚的窗簾拉著,屋內沒開燈。
我敲了敲他的窗子,等待的時間漫長的可怕。我幾乎不敢呼吸,凝神守著窗子,等著他的反應。
程維,你沒有聽到嗎?我來找你了,我們一起走,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
還是沒有迴音。我焦躁不安的繼續敲著,腦海中開始浮現很多可怕的念頭,程維是不是生病了?或者,被他的爸媽趕了出去?還是……
恐懼隨著四周的死寂不斷蔓延。
程維,你答應過我不會放手的。你說過會陪我一輩子,一分一秒都不少。
我是那麼相信你,什麼都拋下不要了,一個人來找你。雖然你讓我在外面等了好久,但如果你現在把窗戶開啟,我就不生你的氣了。我不生你的氣,你把窗戶開啟好不好?
程維,為什麼不理我。
等的心都冷了。蜷縮在樓道口,將自己抱成一團。天氣已經轉涼,我卻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我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有些發抖。深夜只能聽到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偶爾有隻野貓穿過草叢,鬧出些突兀的響動。
靜謐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的心猛然一顫,幾乎是欣喜若狂地抬起頭:“程維——”
笑容還未舒展開便凝凍住,站在路燈下的人不是程維。
而是我的姐姐。
我們姐弟倆相顧無言,片刻後,她慢慢朝我走來,彎腰將手覆在了我的頭髮上。我聞到了她身上那股熟悉而幽淡的女式菸草味道。
“小霖……”
她心疼地摸著我的頭髮,耳廓,凍得冰冷的臉龐。我麻木僵冷著,沒有任何反抗地讓她把我擁進懷裡。
“小霖,我們回家好不好?跟姐回家,好不好?”
她溫熱的眼淚滴在我的臉頰上,我疲倦清冷的心彷彿被這溫度燙傷,整個人都不可遏止地顫抖起來。
我躺在病床上,手背戳著點滴。我姐姐坐在床邊,悲哀地望著我:“小霖,他不會再來找你的,你別再傻了,聽姐的話,嗯?別再這樣等下去了。”
我雙目空洞地平視著牆壁,乾巴巴地說:“……他說過不會放手的。”
“小霖……”
我閉上眼睛:“我相信他。”
我們僵持了一會兒,然後姐姐在包裡摸索著,掏出了一份東西,輕輕擱在我手邊,擦了擦眼淚:“……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本來……本來不想給你。但是現在……”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你起來看看吧,這個,是程維讓我轉交的。”
我一下子睜開眼睛,有些暈眩地一把抓住,激烈的動作讓我難耐地咳嗽起來,我緊緊捏著那份東西,是一封薄薄的信。
程維寫給我的信。
“昨天我去找了他。”姐姐輕聲說,“小霖,把信拆了吧,裡面有程維想對你說的話。……如果我說的你不信,那麼,他說的你總該信了吧?”
我那時候若是尚有一分清醒,就該聽出姐姐話裡哀憐的意思來。可是我卻完全沒有留心,只是激動而緊張地撕開信封,顫抖的手指撫平信紙,急不可耐地讀了起來。
一行又一行。清秀工整的楷體字毋庸置疑是程維的筆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握著信紙的手逐漸停止了顫抖,捏著紙頁的十指僵冷的凍住。
維持了這個姿勢坐了很久,眼淚終於無聲無息地順著面頰的弧度淌了下來,洇溼了淡藍的墨漬。
程維,他是真的,要離開我了。
我們被各自帶走後,他曾從家裡逃出來,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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